是了,“歃血盟”
,如无解药,发作起来便是肠穿肚烂,疼痛月余,方能咽气。
他服下了“歃血盟”
,华丽转身,成了那一年的新科武状元,何等风光,何等招摇。
站在高处时,他笃信,那个他至爱至恨的人儿,也定是将目光投向了他。
哪怕只有一瞬。
分官加爵时,他点名要做诏狱总督,谁人都说大材小用,皇帝却道颇为适用。
他上任才月余,前任诏狱总督,也就是对他施以重刑的那位,便在一次游玩途中,被一种奇异蜘蛛咬伤了手。
起初不过是个小小伤口,三日后便溃烂了大半条胳膊,再后来,层层烂、节节溃,不到月余,整个人成了只癞蛤蟆,这人又瘫在床上三月有余,才终是咽了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任诏狱总督何故死于非命。
然皇帝在此事上,眼睛是半睁半闭的,旁人也就无从细说。
往事如尘,今宵回眸,惊叹当初,为何痴狂如此?
枉然,不过是南柯一梦吧。
他早已醉了,趴在桌上半昏半醒,恍恍惚惚间,一只玉手摸在脸上,不知是哪位空心寂寞的勾兰佳人。
他自嘲一笑,二十有三的年华,竟未曾尝过云雨之欢,我百里斩,难不成是为那没良心的守贞吗?
笑煞!
既然心死,皮囊有何稀罕?
不如就让这红尘里的姐儿,玩弄了去吧。
那冰凉的玉手,从脸颊摸到脖颈,又伸进衣领,百里斩只觉得可笑,仍是半点欲望也无。
而此时,那只手突然抽出,似是被外力所挡。
再接着,他听到男人粗呵的声音。
“咄!
好大的胆子!
堂堂百里斩大人,你们也敢亵渎?”
好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是那男人的手吗?竟将他拖抱了起来,继而身子旋空,他被人横抱胸前。
粗重的气息喷在脸上,他心下惊惶。
这是个男人!
而他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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