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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一愣,改口道:“之凡?嗯,似是有些拗口……”
“加上姓氏便再合适不过!”
白朗收起笑意,不忍再去看小凡脉脉的眼神。
小凡却是大方地笑了,坦荡说道:“之凡,之凡,乍一听来,不知所云,加上姓氏,却别有滋味。”
白朗不禁一颤,极刻意地将手搭在了面前的栏杆之上。
小凡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因窘迫而紧紧攥着玉栏,指节都有些泛白,他好想用手掌将它包裹住,为它隔绝这傍晚高台上的丝丝凉意。
可他知道,这是断断不能的。
因为他今日握了这手,日后便会奢望得到的更多,想得越多,他的心便越得不着安宁。
就这样站在他身边,不会再被他推开,这还不够么?
小凡苦笑,将目光放远,目力所及,是京城盛景,楼宇空蒙,他幽幽说道:“皇上,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凡,即便此生,你不会是我的白朗。”
白朗只觉一颗心重重地撞了下腔子,此情之深重,他怎么承受得起?
他再也不忍逃避小凡的目光,含泪看他,嘴唇颤抖着,似是千言万语,却又无从细说。
可小凡却先他开口,却是言及其他。
“皇上,你为何迟迟不问坤华的事呢?”
白朗一愣,目光不由得再度游移,甚至带有明显的惶恐和不安。
他比世人都渴望得知坤华的下落,可他却又比世人都惧怕得知坤华的下落!
小凡此刻极后悔问出了那句话,眼见白朗威仪尽扫,顷刻便惶惑得似个迷途的孩童,他心疼极了,也顾不得甚多,忙握住了白朗的手,紧紧攥着,安抚他内心的恐慌。
原来知白朗者,还是坤华啊!
坤华早已交代,万不可将实情告知了白朗!
未知实情,尚可在心底自欺侥幸,若将真相揭开,定会将人瞬间击垮!
注定致命的伤病,虽知越拖越苦,却执意讳疾忌医。
是故,他想问,却又不敢问。
更何况,中了“南柯梦”
之毒的坤华,此时算来,该是早已不在人世。
“白朗,就当他在你的江山某处,自在地活着!”
白朗失声大笑,却是眼中泪珠滚滚:“就当……就当他还在……”
忽而挣开小凡,身子扑倒在栏杆上,发狂般指向城南的歌舞坊,嘶声道:“你听!
听得到那里的歌声舞曲么?没有!
这天下变了!
正如我白朗的心,变了!
即便得了天下,即便得了安稳,可却偏偏没了他!”
白朗声嘶力竭,痛心疾首:“这天下,正如我心,已遭了重创,虽看来万事顺遂,可内殇无治!
就算经营出个太平盛事,可这心……再也欢愉不起来!”
小凡焦急道:“错!
万物生发,欣欣向荣!
白朗,你可知你的子民之所以不兴欢愉,根由在你啊!”
白朗怔愣,眼泪都不及擦拭,只定定看向小凡。
“他们能感觉到你心里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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