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含玉转头看向何肆,问道:“东西我收下了,有没有兴趣加入仪銮司?”
“我?”
何肆难以置信。
陈含玉点点头。
何肆有些心动,能加入仪銮司,哪怕只是成为最末流的番役,那一好过当一名刽子手。
但他不敢答应,上位这么做,定是因为他疑似宿慧之人的身份。
他怕满足不了上位的期遇,到时候一切都将打回原形。
而且是从云端跌回地面,会摔死人的。
何三水也曾交代过,少与这些大人物来往,他们一个心念上的喜恶,自己都承受不起。
陈含玉见何肆不答,又问道:“怎么?不想?”
何肆没有说话,陷入抉择,左右为难。
陈含玉却忽然站起身来,淡然道:“行,那我也不强求。”
竟是丝毫没有给他再考虑的时间。
身为千乘之尊,接连邀请何肆两次,已经给足面子。
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好意被与人再三考虑,这是自降身份。
何肆还不值得。
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何肆的确没有表现出一个宿慧之人该有的沉淀。
就算是宿慧一时不显,但宿慧之人本身所具备的能藏却是不会被掩盖的,在佛教中,这被类似于阿梨耶识。
若是毫无征兆,仪銮司也难以网罗天下宿慧之人。
身为宿慧之人的陈含玉,对此自有判断,既然何肆不是同乡,那便是土着了。
陈含玉对李嗣冲说道:“永年,咱们走吧,就不叨扰了。”
“殿下……”
何肆不明所以,太子殿下为何要走,还用上叨扰一词?
陈含玉对着何肆说道:“你家不是刚好要在胭脂巷买房吗?房子是你的了。”
何肆一时不知无措。
李嗣冲见状也站起身来,将腰间佩刀摘下,横置于茶案之上,又从怀揣取出一物。
不同何肆上交的略显寒碜的手写《落魄法》,这是一本锦缎包皮的精美册子。
书封上写着《斫伐剩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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