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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在雪地里兜了很大一个圈子才满足地绕回到林荫路上来,开来的车停在树下。
他把未离举起来,手势轻松而诡异,像安放一件轻巧易碎的精致物事一样稳稳放在身边,未离立刻踢了他一脚,握着拳头挥舞,似乎在抱怨。
珞珈不理不睬地打开车门,捏住未离后颈向里面推了推,那古怪暴躁的男孩居然没有拒绝,乖乖坐了进去。
我看着车子远去,兰蕤的呼吸静静停在我脸颊边,他轻柔地说:“事实上,我真的开始担心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蕤低低地笑了一下,“今天是圣诞节。”
他说。
我无力地点点头,伸出手指抚摸垂到眼前的窗幔。
那美丽而古老的织物,落下时,就几乎遮住月光。
兰蕤的手掌贴着我的腰向上摩挲,另一只手也探过来,轻轻扳住我的下颏。
我似乎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与此同时他吻在我耳后,温柔而急促地说:“优,给我礼物。”
不知为何我总觉他的音调里带点绝望。
月光,洗过肌肤的月光。
空气中有灰尘和朽木的芳香,多年之前有醇酒泼洒在昂贵而陈旧的波斯地毯,将花纹勾勒成一片欲望蚕食过的海洋。
这狭窄隐秘的房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我仰头去看半圆形的天花板,薄纱和细木镶嵌掩映了吊灯的轮廓,似乎许久都没有真正开启过。
衬衫从肩头剥落下来,绕住了踉跄的脚步,他拖着我跌倒在一张安乐椅上。
他想要的,一切。
我压在他身上,低下头去吻他,找到他低低呻吟的美好嘴唇。
看久了雪,就模糊了视线,在纯白中失神,唤醒意志的只有身体的炽热与疼痛,紧窒与酥软,纵情与疲惫。
我看着窗上依稀剪影,宛转起伏的纤细腰身,散落摇曳的半长直发,那是我吗,是我吗。
我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却在兰蕤的喘息里听懂了那一股颠倒奢华,身体向后拗弯的时候他握紧我的腰,镇定的手指几乎在快感里无力。
而赤裸的身体只合在高潮之后跌落的空虚里泛凉。
我们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在无人发觉的侥幸里,在佳节将逝的感喟里,在略微寒冷下来的空气里。
蜷缩在古旧椅子里,嗅吸着彼此皮肤上汗水与精液的味道,我习惯地为他舐去眼角一丝生理性泪水。
兰蕤突然拉住我的头发,按进怀里,被他的心跳骤然撞近,我绷紧了一刹那,然后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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