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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沃转过了身,双眉紧锁,他静静地听着,说不出一句话。
玛格忽然一瞥,发现了黎沃苦大仇深的表情,苦笑几下,摇摇头,接着道:“你也别这样,你是不想以同情、怜惜的目光看待我的吧——单凭你上面那些话就可以发现。
我既然愿意说出来,说明已经不是个坎儿了。”
“然后不知不觉,我就他妈开始沉迷这项工作了——我认识了不少男人,他们有的是白阳人,有的是边缘人,还有的,你猜怎么着,是铝脑人嘞!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对着只有半个脑袋的畸形人,真是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过想想也就算啦,毕竟他们都他妈是一类畜生嘛,那根柱子,竖起来还不是粗糙得一模一样。”
“玛格,你真的,想让我听见这些吗?”
黎沃沉声问。
玛格尖笑起来,她双腿一翘,前后晃了晃,道:
“怎么,听不下去,对你来说,这种东西是脏得不行了吧?”
黎沃静默,他知道,玛格话中有话。
只听那面色发黄的女人继续道:“还没说到重点呢,黎沃啊,这么多年了,被巴底律世界抹除存在后,你找到自己的价值了吗?我告诉你,我找到了,每次当那些肮脏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让我找到快|感,让我处于主导地位,让我感觉到我与他们是平等的,我就找到了我的价值。”
玛格的眼睛里像染血一样红,她垂下头,笑起来,棕红色的头发一抖一抖:“在这其中,我也找到了乐趣,我发现我离不开他们了,什么都是混乱的,什么都是迷幻的,我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我和那一头头油光水亮的猪颠倒在有跳蚤的床上,我享受达到顶峰的那一刻,那让我觉得我是自由的。”
“我爱上了放纵自我的滋味,你不明白吧,黎沃?”
玛格大笑,她捂着自己的腹部,看来过度的动作拉到了她的伤口,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青白的嘴唇一直裂到了耳后,她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所以……你觉得没有人可以拯救你吗?”
黎沃说。
玛格没有料到黎沃会问这个问题,她愣了半秒,反问道:“你觉得你能拯救我吗?”
黎沃回答她:“我从来没想过要拯救你,我说了,你选择怎样的生活,跟我没有关系,但如果你要影响我的思考和判断,那是不可能的。
玛格用灰白色的眼珠紧紧盯着他。
“玛格,你也是我以前的朋友啊,我还以为……你会找我聊点童年趣事儿。
说实话,真没想到你愿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怎么说呢,倍感荣幸?”
玛格抠着自己金粉色的指甲,不牢固的细碎粉末掉在桌面上。
她听见黎沃淡声说道:
“那你觉得我了解你,到哪一种程度了呢?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找我好好聊点儿以前的探险吧,我对那个更感兴趣一点。
走了,好梦。”
玛格身形一僵,下一句话还未出口,黎沃已经拿着托盘离开,不轻不重地关上了审讯室的门,玛格看见,地上汤碗的碎片也被他捡走了。
她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摊倒在椅子上,用一张伤痕累累的手捂住了眼,过了须臾,泪水从指尖不停地滑落,她瘦弱的肩膀抽动起来。
热季,滚烫的夜风还在吹拂,世界没有一丝凉意。
——自己说的,全部属实。
半年前的她真的处于放纵、放荡的淫|乱边缘,她享受每一个夜晚,舔舐每一枚硬币,但是在某一天,她遇见了白阳城里的一个人,那人并不看重**的交易,而是每次花了钱与她彻夜长谈,甚至还为她注射了白阳的高价疫苗。
从那时起,玛格就在被自我放浪之快|感所操纵和一心一意柏拉图恋爱中抉择不定。
在背德的快|感中晃荡九年的她,好像迷迷糊糊的,找到了“真爱”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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