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栖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后天下午三点,场馆地址和地图我一会发给你。
提前一小时到,做一下妆发。”
他连珠炮似地念完这一段,仿佛说得够快,唐雪年就越少机会犹豫。
被噎到的唐雪年只好去上了个厕所。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还有什么正当借口呢?
感冒?
徐栖可以给她测体温,这样就会穿帮了。
头疼?
她试着皱起眉头,用手捂着脑袋,镜子里的人演技不佳,看起来像被人打了。
胃疼?
但她的肠胃功能一向很好,而且这个借口,实在太像借口了。
牙疼?
她舔了舔自己那个还没有被医治的牙齿,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看完牙,她已经四天没有去诊所了。
五分钟后,徐栖拨通了电话。
“你好,冉医生,真不好意思,今天诊所休息还打扰您。
我这边有位病患,名字是唐雪年,对,我们之前在你那边看诊过,但是今天她突发牙痛,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
唐雪年惴惴不安地搓着手指,像个即将被拆穿小把戏的蹩脚魔术师,小声说:“周末就别麻烦人家了。”
徐栖却丝毫无为所动。
接着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徐栖连声说好:“您可以到家里看诊是么,那太好了,我们等你,地址是瑞欣公寓52栋801室。”
挂了电话,编辑先生双手抱胸,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带着审视和压迫感:“医生说,一会就来。”
门铃响了,徐栖站起来去开门。
冉云阳站在门口,今天不坐班,他便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一件白色衬衫,下半截扎进西裤,腰间的皮带一拦,显出一双长腿来,看起来神采奕奕,专业可靠。
“辛苦您了,冉医生。”
徐栖礼貌地寒暄,将鞋套递过去:“她刚说牙齿疼,麻烦您看看是什么问题,我们后天下午还有一场签售会,希望不会有影响。”
冉云阳穿好鞋套,进了门,走到沙发边,将手中的医疗箱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这位突发牙痛的病人。
唐雪年觉得自己的主意简直太蠢了,实在没想到徐栖对工作如此执着。
她冲冉云阳笑一笑,忐忑不安中带着一点求饶,十足十像是个被老师家访的问题学生。
冉云阳站在唐雪年面前,微微弯腰,他身型高大,完全遮住了徐栖的视线,手指抬起唐雪年的下巴。
唐雪年抬起头看向冉云阳,这才发现今天他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金丝眼镜。
不过度数应该并不太高,因为他的眼睛依然深邃黑亮,并无很多高度数人眼睛无神或变小的现象。
而且这眼镜非但没有折损他的魅力,反倒是让他显得更加职业和斯文。
冉云阳靠近她,近到能数清楚他的睫毛。
她脑子不合时宜地发散,这样长的睫毛,眨眼的时候,会不会刮到镜片。
“张开嘴,我看一下。”
他又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大概刚从外面赶来,冉云阳的手指有一点凉,但是力道温柔,唐雪年觉得自己有点像被搔了搔下巴的猫咪,忍不住轻轻在他指尖上蹭了蹭。
冉云阳的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手指略用力地按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打开了小手电朝最里面来回照了照:“看牙龈表面,没有红肿。”
唐雪年觉得自己的谎言即将被拆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小臂晃了晃,用眼神努力传达千万不要拆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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