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我看见了李勇全的女朋友。
那时候我正在礼堂到二层小楼的路上,扶着小推车嘎吱嘎吱地搬东西,忽然看见停车棚里有个女人的身影,我条件反射以为是甘玲故技重施,立即上前对峙阻拦,话都在嘴边了,这女的猛地一扭头,露出两根扎在耳朵后的麻花辫。
认错了,我吞回话去,对方已经看见我了。
“哎,姐,姐我问下,你们几点下班啊?”
这姑娘穿着一件黑色短上衣,露着肚脐,高腰牛仔裤上不伦不类地挂着男式腰带,不自在地蹬着细高跟凉鞋转过脸来,瘦得有些突出。
我说我们夏天六点半下班冬天六点下班。
对方忽然抬起眉毛来,摸出亮晶晶的沾满碎钻的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我扶着推车要走,车轱辘刚滚过一圈,对方就说:“那你认不认识李勇全啊?这几天幼儿园是不是特别忙啊!”
我想起来李勇全站在向日葵班抽烟的样子,嘴唇一抿,把本来要说的话憋了回去:“这两天是挺忙的,你是?”
“哦,我是李勇全女朋友,没事,姐,你忙你的。”
我也没多问,揣着点儿被叫了姐的惴惴走我的路。
我很少被叫姐,卖衣服卖化妆品的导购看见我都一口一个妹妹,相面和心理总得精通一样。
那天李勇全那一嗓子喊得我格外陌生,好像不是喊我姜小茴似的,他女朋友也是这样,我后来对着镜子照了照,找到了两条鱼尾纹。
朱二婷说我的心态是正常的,现在的年轻人二十多岁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呢,停在十八岁没长大过,人生按了暂停,等生孩子的一瞬再把进度条接上。
其实我总有种我还二十的幻觉,哪怕后来朱二婷等实习老师来短暂地喊了两天姐也没把我的幻觉打破,但是这两天,年龄像个紧箍咒一样套在我头上,导致我二十七岁就有点儿焦虑,晚上多敷了一张面膜,横在床上挺尸。
外头咚咚咚的声响,我听见了,以为是楼上的,继续合着眼,精华液顺着我脸上的线条一个劲儿地往鬓角流,我两只手捏着往回拢,把面膜揉得皱巴巴。
咚咚咚——越发急了,像是鼓声到了高潮,乐曲协奏到了一个最强音,几乎缀连成一片近乎雷声的轰轰——
我终于坐起来,意识到这好像是敲我的门。
在我扑到门前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姜小茴!”
甘玲?
我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干什么?”
扶着门把也没有开门,又颇为着急地堵上了猫眼,简直像是怕对方从猫眼钻进来掐我脖子似的。
面膜的精华液滴滴往脖颈滑,和惊吓出的汗液混合起来,欢快地往下奔流。
甘玲来干什么?我想想我敷面膜的时间,八点二十,天已经黑了,像洒在玻璃纸上的蓝黑墨水,还透着点儿依稀的光,正是夏夜的起头,蚊子正在嗡嗡寻觅,在村里,这时候在外面聊天的人们就要收起凳子回家了。
上次甘玲发烧,我端水送药,心里没想要什么回报——但也因此有点儿得意,自以为该有好报,甘玲再怎么过分也不至于再像之前那么疯癫。
结果证明,此人真是疯癫,晚上还来砸门。
外头没声响,我又对着门缝重复道:“干什么!”
“给你看个东西。”
甘玲说。
犹豫再三,我还是把门打开,甘玲手里多了个家兴超市塑料袋,拎在手里,里头放着一个充电宝。
这人身上已经馊了,我相信大夏天穿着这么厚的卫衣四处乱走没有一个人不会出汗,这么多天没有换一件衣服,头发却还是干燥的,扎在脑后,比初见时整齐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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