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身狼藉却故作姿态,生怕被我看轻的行径,更不可理喻。”
完全不给萧临危任何反驳的余地,厉云埃每一句皆是锋芒,甚至说话间,毫不留情的戳破萧临危最后的凶威。
只见他一手猝不及防伸向萧临危身后,在萧临危怒而挣脱之前,几指已从他大腿间猛然碾过。
二人就此分开一段距离,可厉云埃抬起的掌心尽是轻易沾染的湿腻,一道道水光淫艳而刺眼地顺着指缝滴落。
像萧临危强行维持的尊严,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看清楚,再怎么掩饰,你刚刚都在发情,”
厉云埃字字决然,微颤的指尖又映出余下不可忽视的剔透,“你想就这么走出去?”
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空气中浸满了萧临危的低喘,而他怒视厉云埃片刻,终是呼吸滚烫地开口。
“别说本王不会有何破绽,就算本王当众发情,也不需你的假意施舍。”
说着,力气已然有所恢复,萧临危猝然出掌,直取厉云埃伸向他的一臂,像要将那满手屈辱悉数折毁。
厉云埃见他如此暴戾,双眸顿冷,就在萧临危挟着疾风的铁掌触及他的一刹那,反手稳稳一握。
修长指节因用力而崩出无情的弧度,看似苍白细瘦,却藏着任何人也无从抵挡的力量。
仅一瞬间,萧临危如被抽了筋骨的恶龙,手脚顷刻瘫软,若非厉云埃的拉扯,整个人都要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
且不知有意无意,厉云埃握着他的几指又轻抖,让他双膝无力滑下,恰好跪于他寒凛的眸底。
萧临危怒火中烧地张嘴,谁知完全身不由己,无论怎样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倒也不必惊慌,若你已翻看过当初作为聘礼的鹤梦心法,就会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招式。”
——梦魇。
即是一招鹤梦,却并不给人梦境。
仅让人身体如深陷梦境,偏思绪清晰无比,与梦魇无异。
于是这次换厉云埃低头,俯视“梦魇”
中的萧临危道:“我本来没想过要以这招式待你,是你再三招惹。”
“……”
萧临危听得清楚,可惜他心下盛怒间,甚至不确定,此时的自己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
厉云埃便看了他片晌,像在打量他难得的“端静”
模样,顿了顿,终语气微有缓和道。
“我不在意你究竟怎么想我,但我没有羞辱你的心思,更不清楚你口中的‘假意施舍’从何而来。”
“我这次助你,只因近几日,想起一件事情。”
说着,厉云埃目光深邃,紧盯萧临危毫无波澜的双眸:“是先前去金帐时,我曾看到的一样东西。”
听厉云埃突然提起金帐,萧临危略一迟疑,便猛地意识到什么,面上虽无法透出情绪,内心却震动不已。
厉云埃紧握他的手臂,继续道:“和翅令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幅画像。”
“……”
无疑,厉云埃说的是逆云帐被毁之际,他去金帐窃得翅令的情景。
“我那时急于离开,只匆忙瞥了几眼,本以为画上的人是子温,毕竟那孩子还算得你的青睐,便没有多想。”
“但就在前些日,子温中毒想念兄长,你马上把江恶剑送到她的身旁,说明你……知道子温的身份。”
“你后来解释那些,我是不信的。”
“我只是突然回想起来,你金帐里的那幅画像,纸张用的是极为名贵的金粟笺。”
“而且,上面的女孩虽然和子温样貌相近,却细想之下,要比子温看起来年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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