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无法像样的活!
“怎么讲?”
小伊说:以前你年纪小,有温饱就足够;现在你长大了,心智眼界都已打开,再让你回到没有温饱、只有脏乱差的日子,你会难受死!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她脱口念了这句名言。
道理都明白,但是,心里的愁苦堆积如山,给大姐写信诉说,好久才等来几句:“忙,没心情……”
大哥在银川打工,去年当上车间小组长,就一副可恶的官腔教育人……
唉!
这寡淡如水的血缘亲情!
算了,父兄姐妹之情,到此为止吧!
扔掉笔,倒在床上,搂着小花猫睡去。
……
过了几天,给儿时的小伙伴方文秀写信。
曾经晦暗的岁月她不愿再提,只把在他乡的日常,用文字美化,呈现在信纸上。
生活这么糟心,能把阴暗的现实世界照亮的,也只有文字了。
两颗少女心,像两个空旷的大果壳,需要一些美化了的东西填充。
小伊说:你和方文秀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与其说一些虚幻、不着边际的话,不如像你当初狠话说的“和那个地方划清界限”
——都断了吧!
“那个家虽然冷漠无情,却是我的精神家园,希望有一天,那里有暖暖的亲情,在等着漂泊的人回归……”
小伊说:来东北之前,你说要断了和家里所有联系,我说你做不到,当时你还嘴硬来的。
现在,你经常自找没趣,明知那里不会有温暖的亲情,却还不肯放手。
“我知道!
可我,就是忍不住去幻想。
也许,那个家已驻扎在我心里,或者,我的心,还驻扎在那个家里!”
小伊说:不管是心在家里,还是家在心里,得不到的,都忘了吧!
这些年,大姑对你不满意,无非是对你的养成计划推行得不顺利。
她那么要面子,希望你考上大学,可你的成绩总是中下等。
眼下,中考在即,你却还胡思乱想!
“麻雀怎能飞出鹰的高度?”
小伊说:你知道自己飞不高,为什么不和大姑说?你不说,大姑就以为她为你规划的人生道路是对的,你也是同意的。
那么,大姑作为规划者,当然要监督你这个执行者啊!
“我哪敢和她说?自从来到她家,她就让我一心读书,不让我做任何事情。
可她越不让我干活,我心里越忐忑、越学不进去,一个人不干活,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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