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上手就要帮戚言扒。
戚言连忙往后躲,他根本没带换的衣服,这教室没电没暖气的,湿衣服也比没有强啊。
宋斐一连两下都没逮住人,大概明白了对方的顾虑,没好气道:“没让你全脱,把里面衣服脱了,就留外面羽绒服。”
里层衣服是湿的,羽绒服还是干燥的。
戚言原本仍是想挺着,可越来越感觉从衣服里面往外冒冷气,思来想去,还是脱了。
待重新穿好羽绒服,尚未适应皮肤直接接触羽绒服里衬的奇怪感觉,就发现宋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心一哆嗦,立刻四下环顾,生怕那人又作妖。
哗啦。
“阿嚏——”
宋同学果然不负众望,电光石火间就扯下了整个窗帘。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窗帘布一点没糟蹋全部罩到了他的头上,挣扎半天,才在积满灰尘的破布底下露出头:“阿嚏——呸,呸,这多少年没洗了!”
“从这个校区建成挂上估计就没洗过,”
何之问好心科普,“我们自习都躲着它,碰一下抖下来三斤灰,你弄它干嘛?”
“保暖啊,”
宋斐翻个白眼,虽然黑暗里威力基本没有,“不然咱们仨这一夜怎么过,摩擦生热啊。”
“……”
何之问愿意相信宋斐真的就是单纯吐槽,但为什么他脑海里总有两个人一边吻一边摸的影像挥之不去。
嗷呜,他可能是病了。
眼下只能就地取材。
这厢宋斐把两个窗户的窗帘都拽下来,那厢戚言则把课桌靠墙拼到一起,组成“床榻”
。
三个小伙伴躺在上面抱成一团——因戚言衣服最单薄,故而左拥右抱,夹在当中,前胸环着宋斐,后背靠着何之问这个肉垫,尽享齐人之福。
物理院的窗帘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辐射,那叫一个厚重,盖在身上没一会儿,竟生出些许温暖。
安稳躺下时,已近凌晨两点。
戚言困倦极了,很快进入梦乡。
宋斐听着背后的呼吸渐匀,迟疑片刻,还是轻轻翻身转过来,然后暗搓搓地借着月光欣赏了一下现任的高颜值,末了才心满意足,扎进对方怀里。
戚言似有感应,稍微动了动,寻了个舒服姿势,重新搂住怀里的人。
宋斐悄悄伸出胳膊回搂,最终在紧密的拥抱里,踏实闭上眼睛。
何之问叹口气,也翻了个身,自觉与戚言形成了好兄弟背靠背的朴实体位,这才放松下来,也去找了周公。
这一夜,收音机武生战队分隔四地,有人累了睡了,有人冻着醒着,有人浴血奋战,有人暗处躲藏。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处境,但他们彼此相信着。
翌日,阳光灿烂。
宋斐苏醒的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在440,久违的阳光,毫不吝啬的全部洒在他身上,鼻头是微凉的,可身上有一丝暖融融,就像无数个初冬的清晨。
直到眯着眼睛慵懒翻身时,下面传来桌腿吱吱呀呀的哀嚎。
戚言的气色不错,不知道是阳光照着显得,还是昨夜确实睡得挺好。
但宋斐还是不放心,最终把戚言捞过来,嘴唇贴上了对方额头。
这是宋斐从他妈那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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