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的有人说话,抬头往树上望去,见胭脂站在树杈上看着自己,啊了一声就有些腿抖。
邹大娘子房里的丫鬟听的有人叫门,已经打算来开门,胭脂见状就对丫鬟喝道:“开门时候把你们三娘子也带出来吧。
别忘了给她穿上新娘子的衣衫。
做出这种事,啧啧!”
这丫鬟不知究里,听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抬头望天,看见胭脂站在树上,吓的啊地叫了一声就要往里跑。
胭脂冷笑,这是要叫邹三娘子藏起来了,真是蠢不可及。
邹三娘子正在厢房里美滋滋地做美梦,眼看天就要黑了,万家想必已经在行礼,等行了礼,入了洞房,明儿一早邹夫人知道了也无可奈何,只能瞒下这件事。
等胡家要娶亲时候,就把自己当做邹四娘子嫁去,洞房夜时糊弄过去,生米成了熟饭。
那时胡家也无话可说。
到那时自己再小心下意,把丈夫舅姑的心慢慢给拢回来,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这样才叫过日子。
这份荣华本该就是自己的,而不该是那个小贱|人的。
不过听说万家大富,那小贱|人也不算亏待了。
邹三娘子听的耳边有人叫门,还当是送晚饭来的,上前把门打开,那丫鬟上下两排牙都在打颤,对邹三娘子道:“三娘子,快藏起来。”
藏起来,这是为什么?邹三娘子正要再细问问,就听到胭脂的声音:“啧啧,这邹家可真是能干,该嫁去的还在这家里。”
胡氏?邹三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就把门一合,打算藏起来。
可这厢房就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几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邹三娘子眼一扫,心一横就要往床下钻去。
门已经被打开,胭脂站在门口,见邹三娘子要往床下钻去,胭脂冷笑道:“新娘子不做,要钻床下。
邹三娘子,你打的好主意啊。
还是你真认为,胡家会咽了这口气?休了你一个,又不是不能做?”
邹三娘子如被雷击,回头看着胭脂,突然跪下道:“胡姊姊,胡姊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给那样商人,我想……”
胭脂冷冷地看着她,邹家的丫鬟都吓的不敢说话,做了坏事,还被人当场现,别人的愤怒可想而知。
胭脂那日前来把邹蒹葭带走时候说的话又在丫鬟们耳边响起,定了亲,就是胡家的人了。
这位娘子可比不得自己家的小娘子们。
丫鬟们一个个腿都抖,有想要去告诉邹夫人的,可又不敢出去,有腿软的已经跪下,说不出一句响亮话来。
胭脂不想再和邹三娘子这样的人啰嗦,只上前扯住邹三娘子,邹三娘子突地大叫起来:“就算把我拉去,也不能,现在已经行礼了。”
“谁告诉你只有我来了?”
胭脂用看白痴的眼看着邹三娘子:“我要来寻你,难道不会让人去请万家推迟行礼?这一回,你是一定要嫁!”
完了,完了,闹出这么一件事来,万家以后怎么会善待自己?邹三娘子的眼往上一翻,竟昏死过去。
胭脂才不管她是昏着还是和原来一样,叫个婆子上前,驼了她就往外走,还要赶紧去往万家,把邹蒹葭给换回来。
胭脂一行人出了院子,迎面遇到邹大娘子,却是邹大娘子细思之后,决定带人回来,把邹三娘子给抢回来,不能让胭脂带走。
瞧见胭脂身后婆子驼了邹三娘子出来,邹大娘子大叫起来:“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些匪人给我拦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跑到我家来抢人!”
胭脂登时啼笑皆非,该说邹大娘子是胆子太大还是太小,事情都已败露,竟然还要这样胡搅蛮缠,见邹家的下人们围上来,胭脂只浅浅一笑:“我进来时,已经着人去赵家报过信,若是我没出来,那就只寻邹家的不是。”
论起势力,肯定是赵家更厉害,下人们都迟疑了。
胭脂又加上一句:“怎么说我婆婆也是当朝长公主,不怕死的话,就来啊!”
邹家下人更加迟疑,当朝长公主的儿媳妇,比起来忠义伯府的确不大够看。
这拉虎皮做大旗的感觉还不错,胭脂正想继续走,就听到耳边传来忠义伯的怒吼:“胡大娘子,你也未免太仗势欺人了。
当我邹家是什么地方,容你这样自由来去?”
邹大娘子听到父亲的声音,眼睛就亮了,对着忠义伯那边就叫道:“爹爹,爹爹,女儿都快要被欺负死了!”
胭脂呵呵一笑,示意婆子跟着自己走,忠义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邹夫人,邹夫人眉头深锁,看着胭脂的眼十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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