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可知道这一年来王下令加了几次赋税吗?我们宴都是岸口城府,来往人多,生意多,勉强还能应付,可那些内陆的人家,都被这些赋税压垮了。”
“这一年年收不好,原本还能长出粮食的绿地都绝了粮,你看过东边和西边的饥民吗?全往北上来了。”
“就这样,王还强征壮丁,不愿入伍的便夺了人家家产,这是保家卫国吗?这是弄得民不聊生啊!”
“北斗军就不一样了,他们所过之处,不止平定王军,还帮忙穷苦人家。”
“他们打落王的走狗,将他们的财产充了送给大家,让那些无钱过冬的人不至于冻死。”
“他们跟其他反叛军不一样,从来不会去滋扰平民,他们安分守纪,有纪律有组织,是一支有大爱的军队……”
“住嘴!”
曳罗气得发抖,拿手上的珠花指着对方,怒目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道听途说就以为是事实!”
“你们口口声声说王下令王下令,可我怎么听说下令的是摄政王?这关王什么事?!”
“是不是过了几年安定生活让你们忘了战争的残酷?你们忘了当初是谁平定战乱?”
“内战多少年,生活困苦不是应该怪那些起异心的乱臣贼子?你们不怪源头,不怪自己,反怪将国家治理得条条是道的君主,你们……”
因为要回国都,有关衍烈的这些事,全是同扬泰闲嗑时知道的,她此时只庆幸自己知道了这些事,不然连反击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姑娘气得不轻,搜肠刮肚严厉的判词,只是憋了好一会也想不到,最后吐出一句话:“你们活该!”
“扑哧!”
身边的男人笑出了声。
她怒瞪而去,衍烈摇摇头,将她拉过来,抚着她的发顶,笑着道:“何必呢?我不在意这些。”
“那怎么行呢?”
曳罗还是气,还想说什么时,这时被她一阵抢白的商贩反应过来了,立刻喝道:“小姑娘懂个啥,一边玩去吧,我们不和你说,去去去!”
曳罗:“你!”
衍烈环着她的肩膀,将愤怒的她扣在怀里,身上收敛的兽力稍稍外泄,瞬间,原本气焰大盛的商贩立刻歇了气,变得战战兢兢。
曳罗没发现这中间的变化,只是气着将手中的珠花丢了出去,“我不买你的东西!
你会后悔的!”
说着,她拉着衍烈大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她慢下了速度,回头看一眼对方,就见他嘴角含着轻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立刻停步,瞪着他,“你还笑。”
“我为什么不能笑?”
他捏捏她的脸,“我的未婚妻替我出头,我开心着呢。”
她拉下他的手,回头望了眼闹轰轰的市集,只觉得心头一阵郁闷,肩膀耷拉下来,“明明不关你的事,全让你背黑锅了。”
小姑娘半垂着眼,脸上的神采似乎都减了大半,而这一切不开心,全是因为他,她原来这么在乎他。
他笑得更深了,忍不住将她的手拉过来,同她指指相扣,握紧了那只小手后,他才道:“没关系,他想利用我踩着我上位,我心中有数,总归不会让他得逞,你就放心吧,至于这些闲言闲语,听听就算,民众总是愚昧的多。”
“再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明白我,也没关系。”
曳罗皱眉。
他继续道:“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颌,轻轻抬起,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对上了她,“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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