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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扫地,这张脸再无遮掩下去的必要,在其余几人好奇的神情中,她撕扯着面皮,撕掉脸上那张□□,右边脸颊上狰狞的伤痕如同一条巨大的紫黑色蜈蚣爬在她脸上,周边红得瘆人。
另外四人同时上前,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条伤痕,经常与他们碰面的大祭司,何人何时在何地毁去了她的容颜?
“诸位觉得不可思议吧,若不是她,我怎会变成这样?”
苏婉指着一动不动的己沫,恨恨地说道,这道伤痕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那不过是为了争夺一块玉佩,姑姑留下的遗物,争执中她失手打碎玉佩,恼羞成怒的妹妹竟用霜火灼伤她的脸颊,那条难以消除的伤疤,正是拜她的妹妹,己氏嫡系继承人己沫所赐。
火烧的刺痛燃起了她内心仇恨的火焰,她将妹妹囚禁在地下,那个华丽敞亮而不见天日的地方。
“王上,你怎会知晓我府中之事?”
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同手盖住脸上的伤痕,好像为了抹去人生中不堪回首的一幕。
弥泱抬起手,在半空中幻化出一幅画卷。
玄晶石屋内的冰棺,冰棺内熟睡的女子,祭司府后堂的刀光剑影,往来匆匆的家丁仆人,朝各大府门前传递消息的快马,融入酒中的迷魂散,坐立不安,难以入眠的大祭司,这两日内祭司府的一举一动,如走马灯般浮现在众人眼前。
王竟然监控了整座祭司府,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的戒备森严的府第,却逃不过深居穹霄宫内的王的眼睛。
天钧戒律总是告诉世人,不要对王族做出违逆之事,否则必会自食恶果,三万年来,从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自己偏不信邪,一朝落子,再难回头,踏错一步,满盘皆输。
“你何时在祭司府内安插了眼线?”
苏婉不甘心地问道,若让她得知报信之人,定要将其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我欲知之事,何须眼线。”
天地之间,没有神看不到的地方,九天尽头,神之目光所及,弥泱化去那幅画卷,回头看着几个臣属说道。
四人连连称是,他们知道,这是王对自己的警醒,即便执掌国政,只要有王族在,他们仍是臣属,那些不该动的念头,不该有的心思,绝不能出现在他们身上,今日之事就是前车之鉴。
“那是阿沫?苏婉你竟如此狠毒。”
之前一直凝视着画卷的姬恒,突然惊呼声脱口而出,冰棺内的女子,分明就是己芊临终前对自己托付爱女,他顿觉心中有愧,将视线移向自始至终都站在祭坛上,从未挪动过一步的己沫。
短暂的沉默过后,祭坛上再次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狠毒二字再次将苏婉刺痛,若她足够狠毒,早在王归来之前便将四姓灭口,自己怎会落得如此结局?这就是命,可她不认命。
细碎的冰刃飞向祭坛周围的家丁,那些被流霜困住动弹不得的人纷纷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华丽的地毯,他们身上的血珠飞涌了过来,在她跟前凝结成黑色血柱,窜入她体内。
四股黑气从她身上漫出,以吞天卷地之势朝三姓中的四人攻去,在激烈的打斗中,祭坛隐隐震动,己沫站立不稳,跌坐在祭坛上。
遮天蔽日的黑气如同要吞噬一切,令四人有些招架不住,回想起那日在渡魂塔下,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四人大骇,到底是修炼了什么邪门术法,让苏婉灵力居然如此强大狠厉。
“邪术,按捺不住了吗?”
贵族们遭攻击时都未出手的弥泱,终于在此时挥出一道神光,将倒在地上的己沫护住。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对在场的人来说却如同恐怖的魔咒,密文录里记载的溟洲大地上最邪恶最诡异的术法,在消失三万年后,再次出现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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