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荔古怪地看着她:“你还有门禁?像谢盈朝那种男人,也会管你几点回家吗?”
“最近晚上在和他一起做手工,回去晚了,要跟他说一声才礼貌。”
“做运动?”
尹荔听茬了,“什么运动啊?床上的运动吗?他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言那样,那方面的癖好很怪啊?”
许鸢脸红:“我们做的是泥塑。”
尹荔这才不再追问,她拍拍许鸢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在意舞会,所以礼服我早帮你准备好了。”
她拉着许鸢去了更衣间,献宝般捧出一条裙子:“漂亮吗?”
那裙子是暗红色的,珠光布料,袖口和裙摆处镶着蕾丝与珍珠,裙面的褶皱上还别着鲜花。
尹荔为自己准备的裙子则是一条粉绿色的,和许鸢的差不多,都是繁复浪漫的洛可可风。
许鸢哭笑不得:“我穿不了这个。”
“怎么穿不了!”
尹荔拿裙子在她身上比了比,“别总是穿得像个鬼修女,许鸢,你这么漂亮,该自信一点!”
许鸢很想和她解释这不是自不自信的问题,是她对一切华丽的风格接受度的问题。
不过尹荔一向固执,也是真心实意为她好,多半不会听她的。
许鸢只得接过裙子:“我穿可以,不过上面的花要去掉。”
她如果原封不动穿着去舞会,估计瞬间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那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我跟你说,弗拉克斯曼的建校日舞会有名得很,可不是我生日宴那种级别,各行各界的青年才俊都喜欢来参加,你打扮得漂亮点,随便找几个谈场恋爱……”
许鸢无奈地看着她:“……”
“……也是啊,谢盈朝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尹荔反应过来了,“你不穿我穿,我是一定要去招蜂引蝶的。”
……
许鸢很少穿浓艳的颜色,也很少化这样精致的妆容。
在完整的效果出来之前,尹荔也不确定裙子和妆容与许鸢的适配度会怎样。
当许鸢把裙子的结扣系好站在她面前时,她惊呆了:
“可恶,许鸢你怎么会这么美啊?!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去招蜂引蝶?”
许鸢愣了愣,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妆卸了,尹荔拉住她:“我说说而已,你别动,就这样,这样很好。”
许鸢平时很少化妆,她天生底子好,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一对眼仁又格外黑亮。
谢静秋说她是纸糊的白风筝,其实她不像。
因为风筝是死物,但许鸢一眼望去是有灵魂的。
像一朵开在春雨里的桐花,被雨淅淅沥沥地打着,垂落在枝头,有种叫人怜惜心疼的美。
可当她妆容精致,衣裙鲜亮时,又像一副中世纪的艺术品,摆在那里,华丽、璀璨,美得让人心神摇曳,却又有种尊贵的距离高,叫人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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