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喊道,“你一个月没理我了。”
“是吗?”
许鸢不痛不痒地回道,“我以为只有三天。”
那晚,许鸢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房间。
之后的半个月,谢斯止在房间养伤,许鸢白天上学,晚上待在谢盈朝那里,像两条平行线,完全没有交集。
半个月后,谢斯止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生活了,可无论是在庄园一家人共进晚餐时,还是在学院里,许鸢都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她甚至会在睡觉时锁好房门,断绝他夜里溜进她房间的可能。
谢斯止知道是因为那晚的话,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少年蹙起眉,不耐地问。
许鸢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正和她跳舞的少年。
舞会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冷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可许鸢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他一面露着乖,一面藏着坏,心思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邃,这让她在面对他时,会产生一种极不确定的、不安全的感觉。
她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的,哪个笑容又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的阴暗与恶劣。
“我从没想过要改变任何人,也不需要你怎样。”
许鸢平静地说,“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的道德观念无法达成一致,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坚持各自所坚持的,少些往来。”
谢斯止放开许鸢的手,站停在了一刻不停的乐声里。
他眼睫轻垂,敛住了暗沉的眸色:“难道谢盈朝很高尚吗?你对他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可是天差地别。”
许鸢静了静:“您说得对,或许您可以学您哥哥,把我的命攥在手里。”
“我很怕死,在知道惹怒了您会死的情况下,我也会试着讨好您的,小少爷。”
她一向是个温柔的人,但固执较真起来,也让人很难招架。
谢斯止拧着眉,在思考她的建议有几分实施的可能性。
一个外国少年端着酒杯走来:“谢,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人是谁吗?”
许鸢回头,那少年和谢斯止差不多大的年纪,金发碧眼,鼻骨高挺,俊美像是画册里走出来的人物。
谢斯止在这圈子里恶名远扬,敢主动找他搭话、看上去还和他关系不错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许鸢警惕地问:“他是谁?”
谢斯止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金发少年笑容洋溢,朝许鸢伸手:“伊恩·弗拉克斯曼,很容易认识您,美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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