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止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蓝色液体倒在了带着胶皮手套的掌心,又涂抹在许鸢柔软的脖颈上。
那液体冰凉,刺激得许鸢不由得朝后缩去。
谢斯止另只手按住她,手腕的沉香珠擦过她的脸颊。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眸光细碎。
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如果我回不来了,就对谢盈朝说,是我强迫你的吧。”
药液接触到许鸢的皮肤,不一会儿,颜色就被吸收了。
许鸢想要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意识却再次模糊了起来。
她昏昏沉沉的,眼皮合拢,很快睡了过去。
……
一小时后。
谢盈朝站在原野边缘的小屋前。
乡间灯火消寂,只有凛冽的风里吹拂着田野上的麦香。
院里的花树在黑夜里很难分辨原本的颜色,随着一阵风过,凌乱地飘下红色花瓣,落在谢盈朝脚下,像血的颜色。
温楚溺离开庄园后,谢盈朝派人重新调查了谢斯止的行踪。
这一次的调查更加深入。
这才发现,之前谢斯止还在弗拉克斯曼庄园的消息不过是他留下的烟雾弹。
早在几天之前,谢斯止就离开了K国,去往北欧一个小国,他甚至在某家旅店里留下了入住记录。
一张漂亮的东方面孔很容易让人记忆深刻。
前台还记得,那晚来住店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谢盈朝很久没有体会过愤怒的感觉了。
成为掌权人之后,许多事他不会亲自插手,就连在对付谢绍那样的对手时,也只是利用樱泉帮而已。
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犹豫,亲自乘专机来到这个国度。
下飞机后,那一通电话让他的人定位到了这座乡间的小屋。
谢盈朝站在门口时,脚步顿住了。
谢斯止接通电话,恶劣地让他听着许鸢的声音,总不过是在报复他。
——报复他的母亲曾经死在他床上那件事。
也许多年前,那个幼小的孩童,也曾在某个角落里,像他一样,怀着痛苦的心情听着母亲的呻.吟。
谢盈朝并不在乎谢斯止的心思,也不在乎他那可笑幼稚的报复。
少年的伎俩在他眼里如同儿戏,他只是不知道,该把许鸢怎么办。
从前谢盈朝只知道谢斯止对于许鸢的觊觎,但是许鸢呢?
和他在床上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已经苟且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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