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止脸上溅了点点血迹,他手中的弹匣已经换完了,而谢盈朝并没有救她的打算。
她感到了逼近的危险,颤抖着说:“载着钢琴的货车停在观唐路,许鸢被转移到一辆尾号987的黑色轿车上,司机会破坏掉刹车,让车子开进沧城水库里。”
谢斯止压下枪口:“你最好祈祷许鸢没事。”
他凑近女人,血腥味缭绕在她鼻端:“但凡她伤了一点,等我回来,会剥了你的皮。”
谢斯止拉开车门。
裴霁言一直坐在副驾,他目睹了全程:“这就是谢家行事的手段?”
如果说谢盈朝还保存一丝人的皮囊,那谢斯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和他共处一个空间,很难不让人觉得,空气里都是阴暗浑浊的因子在游荡。
少年坐进车里,嘲弄地弯起唇角:“用裴家行事的手段,恐怕我的嫂子只能去水库里喂鱼。
你有时间质问我,不如打开地图调出去往沧城水库最近的路线。”
在他开口之前,裴霁言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了:“左拐,走淀河路。”
谢斯止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保镖在收拾一地的狼藉。
谢盈朝望着车子离去的影子,曾经一些破碎的画面不可避免地浮现在脑海。
“我来换她。”
“只是对他而言的玩物,对我而言——”
“——可是很重要的人啊。”
“这一回,嫂子可要好好谢我,哥也是。”
“我倒是有一个中意的,只是怕丁管家不敢去问。”
“你最好祈祷许鸢没事。”
“但凡她伤了一点,等我回来,会剥了你的皮。”
他眉梢蹙起:“嫂子吗?”
……
裴霁言没有使用地图规划的导航,那样会绕远。
他看着地图,在沧城无数道路中,挑选出能最快速度穿过城市到达沧城水库的小路。
一路上,只有裴霁言偶尔报路的声音。
谢斯止把车子开得飞快。
凌晨一点过,沧城水库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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