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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竟然还没离开。
就在隔间的窗下坐着,修长洁净的手腕捧着一卷书,眉眼低垂,看得认真,也不知是哪个没眼力见的,竟给他在一旁备齐了点心和茶水。
若非那身不是明黄,倒是与他君父,没有什么差别了。
“殿下打算留到何时?”
卿柔枝第一反应是警惕。
难道他发现丢了令牌,才赖在这里不走,想要当场抓她个现形?不对,如果他发现了,刚才就应该揭发她。
“母后想要儿臣留宿吗?”
放下书卷,褚妄眸色惑人,轻笑着看来。
却在触及她时,一顿。
“……”
卿柔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下却稍安,暂时可以确定,他没有发现令牌的事。
忽略他愈发怪异的眸光,她纠正道:“不敢劳烦殿下,守夜这种粗活,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做吧。”
“母后是在装傻吗?”
他手撑着下巴,一双凤眼勾着,愈发显得蛊惑。
她头皮猛地一阵发麻。
“怎么,娘娘很热?”
他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嗓音低沉。
甚至抬着袖子,给她轻轻擦去额头渗出的细汗,擦着擦着,手指便往下滑,抚上细长的颈,触到那正突突跳动的脉搏。
她错愕至极,感到他指腹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极缓慢地摩挲着。
若再往下……
魂魄骤然回归,她猛地避开他,颤声:
“殿,殿下,你在做什么!”
褚妄的手,落了空。
他一捻指腹,似在回味那片滑腻,半晌,勾唇一笑。
“娘娘别怕。”
熟悉的四个字,完全陌生的含义。
一双凤眸直勾勾朝她盯来,清澈见底,毫无邪念,仿佛方才作出暗示性动作的人,不是他。
“儿臣并没有想动娘娘的意思。”
这个动,值得玩味。
他确实没有杀意。
可那股子不阴不阳的意味,比想杀她,还要让她害怕。
她深吸一口气,“殿下,我们谈谈吧。”
“可以。”
褚妄倒是没什么犹疑。
却又十分狡猾地将问题抛了回来,“娘娘想谈什么?”
与他视线相接,卿柔枝忽然发现,他好像比她还擅长装傻。
她沉默了。
她不愿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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