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眉心划过一丝诧异,而后沉默数秒,才道:“我说着玩呢,江宋——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郑千橙抬头,双眸带水。
徐行之支支吾吾道:“说不清。”
他扭过头去,叹息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过你和妹夫两地分居着,也不能搁着啊。”
说着又叹息:“这个江宋,工作再忙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郑千橙重新倚回车窗上,唇瓣翕动:“他总这样……”
“还是不能这样。”
徐行之认真道,“结婚和恋爱不一样,没孩子和有孩子不一样,在这之前你们吵架分手耽误的是你们自己的事儿,难过消极个把月就完了。
有了孩子得为孩子着想。”
“但是我也能理解,人都有缺点,有脾气嘛。”
徐行之道,“但人也有张嘴,他不说你说,他说你不说,一定要沟通。”
他重复道:“一定要沟通。”
徐行之这话说得像模像样,自然是被现实生活打磨成情感大师。
而人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成为当局中的迷者,郑千橙的心思几乎扭成麻花,凌乱无序,打了死结。
车子重新启动,行驶在宽阔平坦马路中,过往车灯如同帧帧电影画面向后播放。
郑千橙将头埋在长发里,屏息静等。
她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长指轻点几下,将陈梵克在联系人中移除。
陈梵克主动删她,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情。
不过正如他说,她这人心狠,如此操作,竟无半分感触。
窗外灯光暗了,车子拐进小区大门。
黑墨色夜空遥远静谧,小路上有行人孩童经过。
郑千橙的目光落在联系人老公那一栏,手指迟迟未落。
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打个电话,也预料到自己情绪尚未稳定话语出口,两人关系可能会更加险峻。
进到家门时张曼莉察觉到她的异常,神色紧张地问怎么了?
徐行之跟在她身后向二老解释,和江宋闹了点儿小别扭,没什么大事。
回到房间,郑千橙趴到小床边看小橙子,房间开了盏台灯,小姑娘的睡容像极了她爸,眼睫毛又长又密,鼻梁挺翘。
过了会儿,徐志阳进门端来杯冰糖雪梨,烫的,刚刚熬好。
又过了会儿,张曼莉进来给她端水烫脚,让她好好睡觉。
郑千橙自小心情不好时,一家人都是换着法哄。
她认为自己比大多数人幸福,家庭氛围和谐温暖,能抚慰她生活中一半以上的烦躁不安。
但是江宋呢,江宋此刻的心情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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