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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这成了他的本能。
但很快沈雪臣发现不对,车上只有厉景渊自己,没有司机也没有秘书,他是要去哪儿呢?
无人问津的副驾驶,端坐着穿兔子棉拖鞋的少年。
他想想还是决定跟着厉景渊。
五月中旬的晌午,吹进车厢里的风有点热。
开车来到阳光下,厉景渊关上窗户打开空调。
他母亲生前喜欢花,因此他特意绕到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花。
表情严肃的男人站在收银台前付款,阿飘少年缓缓凑到鲜花跟前嗅探,看得出来他对这些美丽的植物也很喜欢。
厉景渊看在眼里,有意无意地放轻付款动作,声音低低沉沉:“麻烦再帮我包一束小的。”
店员小姑娘蹭地脸红:“好的。”
不禁感叹,这位先生长得太撩人心弦了点,说话也温柔,好像怕吓到了谁。
车上多了两束花,芳香四溢。
沈雪臣坐在那里,就好像他抱着满怀的花,开到了他身体里。
半个小时后,青山墓园。
沈雪臣一怔,往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原来是来看望逝去的亲人,他走了走神,竟然有几分羡慕,同时好奇,究竟是谁让这个人念念不忘。
有‘人’发呆期间,厉景渊已解开安全带下车,迈着两条长腿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车门前,他打开车门,为了拿花。
沈雪臣趁机下来,产生了一种,对方专门为自己开车门的错觉。
虽然不是,但他很开心。
下一秒他注意到,车里还有一束花没拿,他以为是厉景渊忘拿了,连忙有些着急地张着嘴,但想到对方又听不见,他只好挫败地放弃。
只能等对方自己发现了。
沈雪臣缓慢跟上。
墓园的环境清幽雅致,碑也不多,每一个都打理得很好看,但总归是墓园,有些阴气缭绕。
沈雪臣挺害怕在这里遇到其他阿飘的,于是粘厉景渊粘得有些紧,比如直接抱肩膀。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碰厉景渊,平时都只是悄咪咪挨着享受一下对方带来的舒服。
害怕?
厉景渊垂眸,看着环在自己锁骨前的那双手,唇角掀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不愧是胆小鬼,身为阿飘害怕墓园。
不由地,他想起顾泽的严重警告,唇边的弧度就更大了。
好心情一闪而过,男人的面容很快又恢复清冷。
厉景渊来到母亲的墓碑前,献上鲜花,低头和母亲说话。
无非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自己过得怎么样,都是厉景渊的母亲乐意听的事。
至于那些不中听的,厉景渊只字不提。
站着有些累,男人提了提西装裤的裤管,坐在墓碑旁边继续陪母亲说话。
“妈,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您,我想您是一早就去投胎了。”
他眼神温和,音色亲昵:“这样也好,留下太辛苦,我看了会不忍心。”
投胎?
沈雪臣还有一点常识,对,人死了就是会去投胎,但自己为什么没去呢,他也不知道。
留下确实很辛苦,像他之前过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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