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提起缀满亮片的手包整理着黑色的长卷发起身离开,鞋跟踱在已经无人的舞池上响起清脆的节奏声。
第二天晚上,这个似乎是老板旧识的年轻女人没有再来,服务生向恰好来酒吧溜达一圈的老板班森转达了她的问好,老板有些惊讶又有些矛盾的笑着说“她还是回来了啊,臭丫头都不来帮帮忙。”
让人摸摸不着头脑。
毕业后仓皇回国也有两年,现在再回来,有些变了有些又没变,那些熟悉的场景,UDK校园里的喷泉,她练习的琴房,曾经居住的公寓,吉恩的住所和他们认识的酒吧,好像时空交织重叠的幻象,虚虚实实。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过了午夜一点,夜风迎面让她越发的清醒,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景舒踩着路灯的影子低头行走,尖细的高跟鞋跟让她有些不适,她放慢脚步最后驻留在路边,抬头看着悬挂着的Tequila大大幅海报。
吉恩变得有些陌生的笑,不再妖娆而是冷艳而拒人千里之外的弧度,似乎那称不上笑。
景舒撇撇嘴,他们都变了。
Tequila依旧当红,从偶像渐渐渐蜕变成让人着迷的音乐人,他们巡演的门票总是被快速的一扫而空,只不过负面新闻依旧不减,经纪人卡尔大概早就习以为常。
已经凌晨三点却依旧全无睡意,已经凌晨三点却依旧全无睡意,景舒把自己埋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
桌子上那张Tequila的演唱会门票和工作卡好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修忽然而至的邮件“玩乐和挥霍时间间的日子该结束了,乐队会解散,来我们巡演的最后一站吧,我们在柏林等你。”
景舒知道他们几人都有有自己的责任,一时兴起的乐队并不是长久。
修的邮件里决口不提其他事,只是这样简单的告知却让她无法拒绝。
她还是回了柏林,某天出门乱逛回到酒店时前台的服务生转交给她一个信封说是下午有人送来,景舒道谢后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捏着信封的手,里面是演唱会的门票和一张工作人员身份卡。
有些事,总该要去面对。
就像他们几人玩乐和挥霍时间的生活会结束一样,景舒和吉恩之间不了了之并不是结局。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色渐渐变成近似透明的灰白色,慢慢的阳光穿透纯白色的窗帘。
躲不掉的,她卷着被子迷迷糊糊的陷入浅眠。
吉恩喜欢在演唱会开场前独自一个人躲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拐角里抽烟放松片刻,他离开闹腾的后台往地下室走,一个年轻的女人先一步占据了他的地盘,她靠着墙边低着头抽烟,长长的卷发遮住了脸颊,只有放在唇畔指尖夹着的香烟有微弱的光点。
吉恩不悦的皱眉走过去想要她离开,却在看到对方忽然抬起的脸庞后顿在了她的面前,刻薄的想要驱赶的话和呼啸而至的质问疑惑或是惊讶全部扼在喉间,脑子里纷乱成一团“...有火吗?”
最后吉恩脱口而出这样白痴的一句。
景舒也愣了一下“有”
她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吉恩掩饰似的摸出烟盒,抽出一只烟叼着,低垂着眼眸看景舒替他点烟的动作,刷了油漆一样的腥红色指甲油衬着白色的烟身,有种不用言语就能散发的性感。
“好久不见。”
吉恩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侧过身和景舒并排靠在墙边。
“你来干什么?”
他在看到景舒的那刹那似乎听见自己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突然间在一角被人用冰斧强行凿开一到裂缝,那裂缝嘎吱一声先是不动声色地维持原状,随后不用半秒钟,立即哗啦开裂,一路毫无阻滞的碎裂了整块冰原。
内心轰然的动静可表面上吉恩依旧维持着镇定。
“打算去芬兰旅行,在柏林转机正巧碰上你们的演唱会。”
景舒低着头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有些轻描淡写的回答,手指却在轻轻的颤抖。
吉恩侧着头打量着景舒,两年没见她的眉眼中早就没了当初的青涩变得妖娆起来,她化了妆,看起来十分动人。
他记得列夫几年前就说过景舒越来越像你了,笑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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