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十指抵在他胸前,身体发颤,浑身发软使不上力。
心下急又气,这人,这人怎的这样!
就在她想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了他去后,那人推开她,取了方帕子在盥盆里沾了水细细拭手。
指节修长,水珠一点一滴流入那方白帕,刺人眼!
段殊见人愣在原地,眼角通红,像被人欺负过尤带点点泪花,我见尤怜。
啧了声。
这北家女儿倒是好心机,一见面便如狼似虎,衣衫半解勾着人。
这会儿倒又哭上了,挂着那几滴泪装的倒是像模像样,自己可不是那等子软耳根的纨绔,被女人吹点枕头风便没了魂。
他自顾拿起雕花木托盘上那酒盏,仰头饮尽。
倚在柱边好整以暇望着这边春光尚好,手指转了转杯盏道:“夫人,礼还未成。
这酒,不若便你自个儿喝了。”
“还是,你想要我伺候你?”
桑桑捂着光洁无遮拦的肩,红色丹蔻灼灼,细腻雪肌透着淡淡粉红。
闻言怯生生抬眸,一剪秋瞳水汪汪,几分是急的,几分是羞的。
见段殊真要动脚过来,她忙松了手两手提裙衫莲步小跑过来。
夏衫单薄,桑桑自小丰腴,自是裹不住。
“夫君,我可以自己喝的。”
顶着灼热目光,桑桑满脸羞怯,一把拿起桌上酒盏,闭眼一口饮尽。
只觉酒水入喉火辣辣,直直蔓延至胸腔。
疏忽间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是何物,已是不知了。
她晃了晃身子,踉跄几步,两手扶着什么,硬硬的。
许是国公府的柱子,真硬!
段殊深吸一口气,看着拽着自己胳膊不松手的女人。
内心暗骂那管家年纪大了,竟拿了五十年份的女儿红!
哪家女娘五十出阁,还有这北陌桑,真是好手段!
陈年老酒后劲十足,桑桑不曾饮过酒。
这会儿更觉脑袋晕乎乎的,自己好像被人提溜着转了个圈儿。
四下皆空,她怕摔着,紧紧抱着一物就不松手。
嘴里念叨着:“别丢下我,别丢我,桑桑害怕。”
墨画依着吩咐端着盥盆进来便瞧见这一幕。
自家姑娘衣衫半解,露出绛色小衣,紧紧环着姑爷的腰。
小脸深深埋在姑爷腰间,榻边还落了条墨玉腰带。
床上帷幔轻拂,朦朦胧胧遮住二人。
隐约还听得姑娘软绵绵的呢喃,但又听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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