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臣有罪!”
此举给了其他人灵感,纷纷跪地请罪,武臣还顾虑着面子,文臣却不管那一套,扯开嗓子一阵嚎啕。
问策?哭。
问罪?继续哭。
哭成这样,无论皇帝想做什么,全都没门。
建文帝气得脸色铁青,大臣们哭得更加起劲。
殿外执勤的金吾卫和大汉将军面面相觑,之前还好好的,这怎么又哭上了?
哭到最后,几名年老的文官竟当殿乞骸骨,口称无能,只求罢官归乡。
“臣无能,臣……”
哭着哭着,吏部左侍郎昏了,户部右侍郎倒了,礼部尚书口吐白沫,到后来,竟然连武官行列都有人摇摇欲坠,彪形大汉照样梨花带雨,弱柳扶风。
建文帝牙咬碎了,肝开始疼。
当真很想抄起一块板砖把这群混账统统拍死,壮得像头熊,还晕?!
他才想晕!
早朝变成了一场闹剧,奉天殿险些成了菜市场。
退朝时,文武大臣都顶着一双核桃眼,脚下却走得飞快,生怕慢一步再被皇帝召见。
回到暖阁,建文帝气得摔杯子掀桌,立即召见齐泰黄子澄。
比起满朝的鹌鹑,这两人至少还能说几句实在话,出几个主意。
哪怕主意不靠谱,至少也是个安慰。
证明,他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登基不到两年,朱允炆已是身心俱疲。
他从没想过做皇帝竟然会这么累。
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职业吗?有吗?
南京城里的建文帝在唉声叹气,回到北平的燕王却是满面春风。
北平城门大开,世子朱高炽领城内文武亲自出迎。
燕王和朱高煦先后下马,先是一番父子情深兄弟孝悌,然后众人高呼王爷雄壮,殿下千岁,得胜之师威武入城。
由于俘虏的南军数量过多,无法全部进城,燕山后卫奉命在城外扎营,以防夜间有变。
燕王始终惦记着沈瑄肩上的伤,派来王府良医为他诊治,并言,可将扎营一事暂时交由卫中同知佥事处理,随他回王府养伤。
“谢王爷关怀,瑄并无大碍。”
谢过燕王好意,沈瑄坚持随部下一同留在城外。
燕王无法,只得吩咐他好生休息,待安置好这些南军,便拔营入城。
大帐中,沈瑄敞衣而坐。
刘大夫治箭伤的手法十分高明,无奈沈瑄带伤上阵,又和平安这样的猛人一场恶战,战后又不得休息,连日赶路,风吹雨淋,伤口周围红肿,已有了发炎的迹象。
若不是解下盔甲敞开外衣,孟清和压根想不到沈瑄的伤势会如此严重。
换成普通人早该趴下了。
净手之后,刘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一柄小刀,在火上烤过,开始对着沈瑄肩上的伤口比划。
孟清和骇然。
“刘大夫,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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