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若无他事,小弟先告退了。”
话落,不待徐辉祖多言,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长随来不及闪避,被撞了个正着,神色间有些闪躲。
徐增寿掀起一抹讽笑,回头看看书房,皇帝真的信任大哥?未必!
猛然一脚踹在长随的腹上,对方神情一变,刚要转身逃走,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已从他的胸口贯入,刀锋切开皮肉和骨头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放大,格外的清晰。
长随瞪大双眼,鲜血从口中不断涌出,用力抓住徐增寿身上的团领常服,绣在胸前和肩头的团花仿佛成了噬人的巨口,扭曲着张开獠牙向他扑来。
徐辉祖听到声响从室内走出,看到一个面生的长随倒在地上,徐增寿正拿出一方丝帕,擦干短剑上的血迹,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徐增寿!”
不再口称四弟,显见徐辉祖是真的生气了。
“兄长何必如此?”
徐增寿从长随身上搜出一块腰牌,扔到徐辉祖脚下,“不要告诉小弟,兄长真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
徐辉祖瞪眼,就是知道才麻烦!
徐增寿摊手,杀都杀了,找个地一埋,要么绑上块石头沉河里,派他来的人又能说出什么?
“兄长莫非忘记了,太祖高皇帝亲自焚烧锦衣卫刑具,北镇抚司现在可没有监察百官的权利。”
徐增寿将短剑收好,“事情传出去,要担心的可不是咱们。”
徐辉祖没有多言,对徐增寿的话只能默认。
杀都杀了,还能如何?
忠君不错,徐增寿可是他的亲弟弟,他又不是真的六亲不认!
魏国公府发生的事,未几摆上了建文帝的案头。
正如徐增寿所言,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闹开了,建文帝的麻烦更大,单是都察院那群御史就能烦死他。
不过,建文帝又在心中重重记上徐增寿一笔,准备发给徐辉祖命令也暂时压了下来。
魏国公是否真的可信,还要再看。
九月中旬,李景隆自南京出发,中途乘船抵达德州。
大军在德州停留数日,不断收拢耿炳文麾下逃散的败军,全军的数量实打实的超过了五十万。
在诸多将领的吹捧下,李景隆信心大增,很快下令从德州开拔,进驻河间,他要好好会一会朱棣。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景隆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受他倚重的部将,自然而然都带着同类的气息。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谀喜佞,小人之流。
军中也不乏看不上这个主帅的将领,都指挥使瞿能就是其中之一。
瞿能曾追随蓝玉出击西番,又亲自率军讨伐建昌叛酋月鲁帖木儿,大破双狼寨,战功赫赫。
对李景隆这样只会纸上谈兵的酒囊饭袋自然看不上眼。
私下里告诫随他出征的儿子,离曹国公身边那群人远着点,否则军棍伺候。
与瞿能有相同观感的,还有原耿炳文麾下参将盛庸。
耿炳文被召回南京,主帅换成了李景隆,盛庸等将领奉命改隶李景隆麾下。
不过短短几日,盛庸就看透了这个相貌堂堂却满肚子草包的主帅。
别说长兴侯耿炳文,连被燕军认为无谋的潘忠和死得十分窝囊的杨松,都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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