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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这半天的话,一口水也没能喝上,不由得看向茶壶,随即又想起壶中水是冷的,忍不住便叹了口气。
宇文穆远看得直笑,立刻唤了仆人进来,命他换壶热茶来。
二人一直等到热茶送上来,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这次回来之前,上官公子找到我,说是有件事需要我们帮忙。”
重雪芝提起茶壶沏了两盏茶,一杯推给宇文穆远,一杯自己端起来抿了一口,这才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却说当日,上官透收到信后,迅速赶往蜀中时,白芸师太早已病入膏肓,只勉力支撑着,欲要见他最后一面。
临去之前,除了告知他的身世,白芸师太还求了他一件事。
峨眉山位属蜀地,地势险峻,出川不易。
峨眉派又是女子为主的门派,本就势力就弱小,先几代留下的武功又没能很好的传承下去。
就拿现任掌门慈忍师太来说,身为这一代顶门立户的掌门,在当日的英雄大会上,居然输给了入江湖不久的夏轻眉。
掌门尚且如此,余下弟子们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
峨眉自知弱小,自然也要琢磨自己的生存之道。
为了能及时收集情报和打探消息,她们便向各大派安插了不少孩童做眼线。
其中被派往重火宫的,正是白芸师太的女儿,欢儿。
按说,以白芸师太的地位,她的女儿本不至于被派出去做这等危险之事。
奈何峨眉虽小,内中关系却也各种复杂,白芸师太与现任掌门并非一系,自慈忍上位后,便屡遭排挤,以至于到了后来,竟连亲生女儿也庇护不了。
白芸师太在峨眉过得艰难,又思念女儿,郁郁难安,很快便重病不治,她自知时日无多,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早年被送走的女儿。
她在这世上早已没了亲人,也没有其他可托付的对象,无奈之下,想起了姐姐白露早年留下的那孩子,便以其身世为饵,设法将上官透给引到了蜀中来。
*
“你是说,我们重火宫有峨眉的奸细?”
宇文穆远抓紧了手中茶盏,面上一阵难看。
重雪芝轻轻点头,“是这样没错。
上官公子还告诉了我那孩子的一些特征,”
她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知了宇文穆远,包括那孩子的真实名字,哪一年离开峨眉,当时有几岁,身上有些什么印记,都说的一清二楚,末了还道:
“既然说到眼线,以我之见,未必只有峨眉会到处安插眼线。
穆远哥,我们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将重火宫上下重新筛查一遍,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门派安插过来的眼线。
若没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若查到有,也不必依照宫规将他们当场处置,既打了草惊了蛇,也间接与其身后的门派撕破了脸。
倒不如先留着这些眼线,既挑到了明处,也免得他们重派新的人手过来,到时还要重新鉴别,费时又费力。
只是,我们之前商议的那些,需要秘密去做的事情,在人手的选择上,就须得慎之又慎了。
若被眼线们知道了,将消息给传递出去,那我们再谋划这些,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宇文穆远郑重点头,“宫主只管放心,我都记下了。”
他做事一向极稳妥,重雪芝是再放心不过的,当即松了一口气,看向宇文穆远时便抿嘴笑了笑。
那笑容极纯澈,又极天真,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宇文穆远心中一动,目光直盯住她,忍不住道:“芝儿,你...”
重雪芝偏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嗯?我怎么了?”
她忍不住用手贴住了脸颊,“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立刻便要去找帕子擦一擦,宇文穆远忙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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