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举着步枪,大声叫嚷的溥伟,铁良等人并不知道,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的醇亲王载沣,此刻就坐在司马君的总统府里,和司马大总统相谈甚欢。
他们密谋起事的消息,也是载沣第一个向总统府密报的。
司马君放下茶杯,方正刚毅的面孔上露出了笑容:“阁下请放心,司马绝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也不会亏待有功之士。”
载沣连连应是,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回去。
尖锐的哨声响起,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旗人们猛然间清醒过来,看到正朝他们包围过来的京城巡防营官兵,连拿起武器冲上去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抱着抢到的大洋和金银,转身就跑。
一个逃跑了,就能带起一片。
宗社党用大洋和一场美梦组织的叛乱队伍,瞬间土崩瓦解。
巡防营的官兵们看着连一枪都没开,就跑得跟兔子似的叛乱分子,纷纷挠头。
“头儿,这该怎么办?”
巡防营的营长看了说话的士兵一眼,冷冷的说道:“尊大总统令,叛乱分子,格杀勿论!”
巡防营的官兵们全都一凛。
格杀勿论?
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些闹事的旗人,除了那些宗社党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困苦所迫,哪怕他们抢劫了店铺,到底没有伤到人命……可他们也知道,上峰既然下令,就必须遵从!
抗命者,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巡防营的官兵们纷纷拉开枪栓。
枪声响了,惨叫声和求饶声四起,今夜的长安街,注定将被鲜血染红……
除夕当晚旗人闹事的消息,被故意封锁了。
不说南方政府,就连北方的各路军阀督帅,也是在大年初一,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各路军阀督帅对此反应不一,靠近南方各省的督帅,当即发表通电,谴责宗社党人蛊惑民心,妄图发动叛乱,其罪当诛!
而其余各省,尤其是统辖北六省的楼盛丰,虽然也发了通电,言辞却并不十分激烈,在有心人看来,倒是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
“民国四年了,那些人也老实了四年,要闹事早就闹了,怎么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楼大帅脸色发沉:“从各处传来的消息看,这件事,外蒙的那个活佛大皇帝,还有老毛子,八成都有牵扯。
京城是大总统的地盘,这么大的动作,他事先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要我说,这是趟浑水,轻易不能沾。”
书房里,聚集了楼大帅的心腹幕僚,各师的师长,楼少帅站在楼大帅身旁,负手而立,自始至终,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真不沾?”
最先开口的依旧是性子暴躁的钱伯喜。
“不沾。”
楼大帅摇头。
对于司马君,他还是了解的。
如果不是事先有了详细的计划,他不可能任由这群旗人闹起来,两百支步枪,五千发子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运进京城,巡防营会一点不知道?估计是想借机一网打尽。
楼大帅脑子里还闪过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最后,这个屎盆子,会不会扣在南方的脑袋上?
毕竟,司马大总统想对南方动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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