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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回话,白青崖赤着脚下了床,绕过屏风去牵他,一打照面更觉诧异:“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晦气。”
檀霭阴着脸,揽过白青崖的动作倒是轻柔,一面往床边走一面啐道:“你那亲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白青崖了然哼笑道:“那老东西舍不得他的血?”
意料中事,白青崖连伤心的情绪都很难升起,只觉得荒谬——不看僧面看佛面,亲儿子的分量不够重也罢,但檀霭代表的乃是恪王府,亲自前去还不够抬举他?区区一碗血,既能成全他白侍郎的慈父形象,又能卖褚容璋一个面子,一本万利的好事都不做,难怪在户部近十年反倒被一个个新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越想越气,白青崖恨声道:“由不得他不肯,趁下值找几个人绑了他,取了血就走,好叫我这父亲知道,区区几滴血死不了人的。”
“倒不必如此,”
檀霭扶他坐下,“你父亲虽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账,你那长姐倒是个好的。
她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避着家里人悄悄找到了我,事儿已经办成了。”
“长姐?”
大夫人的嫡长女?“她不是已经出嫁了吗?”
“是,我去的时候恰逢她带着孩子归宁。”
见白青崖怔怔的,檀霭以为他是担心白大小姐与他的亲缘不够近,误了解药制作,抚慰道,“你放心,谢公子早已料到此着,你长姐与你虽是异母,但也是极近的血亲了,即便不能将这毒连根拔除,总也能解七八分。”
言至此处,他压低了声音,“现如今朝堂上乱得很,各派剑拔弩张,若户部大元再被不明人士劫持,那便如水泼油锅,会有什么后果将是殿下无法掌控的。
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有什么账咱们再慢慢算。”
“……好罢。”
檀霭的唇轻轻在他的侧脸上印了一下:“你受委屈了。”
话已经讲得这么明白了,白青崖也不好在正事上无理取闹。
只是蛊毒之事有了交待,另外一桩悬在他心头的大事却还没有下文:“我先前跟你说的那名可疑男子,自称姓殷的那个,他……查到什么不妥了吗?”
提起此事,檀霭也是眉头紧蹙:“没有。”
白青崖一喜:“当真?果然不是他么……”
他内心是极不愿相信殷氏兄妹有不妥的——毕竟殷琅如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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