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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小算盘落空后那气闷的样子,褚容璋饶有兴致地拿佛头穗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好像在逗弄猫儿狗儿,哄道:“既都笑了,那这冤还申不申了?”
蒸腾的热意一路从背后熏到脸上,原本只积存在眼角的红云漫溢而出,白青崖叫他的话羞得脖颈都红透了。
他心里想的是先借酒哭一哭,把殿下的心哭软一些,再陈说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大夫人对他的刁难,前途与未来皆被斩断的绝望,最后才略提一笔怎样在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已与卫纵麟苟合。
这可都是实情,只除了一点——他的迫不得已。
平心而论,他委身于卫纵麟时,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吗?远远没有。
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满腔的抱负、满腹的才情皆不能施展,只能任由小人将自己踩在脚下。
他就是贪慕富贵,那又如何呢?褚容璋既然不能将他的心掏出来看一看,便是嘱咐睡鸦去查,也查不出不妥来。
恨只恨自己不争气,大好局面弄成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白青崖又想哭了。
他忍了忍,把心一横,脸埋在褚容璋腿上,就那么瓮声瓮气地问:“那殿下方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黑云一般的发丝顺着白青崖俯身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霜雪般的秀颈。
褚容璋顺从自己的心意握了上去,才轻笑道:“我的话,无论何时都算数。”
这姿势叫白青崖模糊间生出一股被全然掌控的错觉,背后密密地出了一层热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含含混混地说:“臣年幼无知,曾与卫纵麟卫小侯爷……有断袖分桃之事。”
“哦?原来青崖喜欢男子?”
虽是问句,却听不出多少诧异,“断袖之事自古有之,年轻人心性不定,一时贪欢也没什么,哪里值当你如此惶恐?”
纤白的手用力地抓紧了褚容璋青色的袍角,那手还在他后颈放着,白青崖不敢抬头,艰难地说:“殿下误会了。
臣并非是与小侯爷两情相悦,实是无路可走之际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褚容璋声音转冷:“你的意思是,卫纵麟强迫了你?”
“不是这样!”
白青崖急急否认,“小侯爷一直恪守礼节,即便有情也止乎于礼。
是臣自己,臣被人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一时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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