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霭抛开心中纷乱思绪,恢复了冷静:“殿下动身去兖州前,已安排了内应在白莲教中。
半月前,内应传来消息,白莲教骨干将于朔望日在虞山脚下的麓洲亭集会,参拜他们的圣师,亦即白莲教的头目。
内应说,他并不能确认此次圣师是否一定会到场,且麓洲亭周围有白莲教教众挖出来的密道,那密道如迷宫一般,若是不熟悉路的人走入其中会困死在那里,不建议那天行动。”
“可主子的病势来得凶险莫名,殿下心系于此,纵知此时机不是上佳,还是铤而走险,以身为饵设下一计。
计划原本进行得很顺利,白莲教教众也被引到了隐龙峡,结果殿下放出信号后,本该立刻出现增援的官兵却未到,殿下就此失踪。”
白青崖听到这里,追问道:“既然都计划好了,援兵为何不至?”
檀霭道:“眼下的说法是,兖州知府与白莲教勾结,故意延误战机——因为殿下失踪当晚,知府便在家中自尽了。”
眼下的说法?白青崖晕晕乎乎地听了这么一大通,只凭本能抓住了这句话:“事实并非如此吗?”
檀霭摇了摇头:“知府是被别人杀死的。
我们的人赶去兖州后,在知府的妻子口中得知,他在行动前一晚收到过一封密信。
信中说,隐龙峡一役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殿下另有打算,并授意兖州知府莫要出兵,静待消息。”
白青崖喜道:“这么说,殿下失踪之事果真是在他谋划之中了?”
“……”
檀霭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头,“不,不是这个意思。
若此信为殿下所写,为何要将兖州知府灭口呢?”
听到这里,沈三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青崖恼羞成怒:“那究竟是怎样的,你就不能把话一次说清楚么!”
檀霭心道,我这不是正在说,您却非要插进来发表高论吗?腹诽归腹诽,他面上不敢显露,又没有沈三钱那样伏低做小的本事,为免白青崖更恼,只能木着脸继续说:“这封信已经寻不见了,无法查证是何人所写,但据府台夫人所说,这信上盖着恪王殿下的私印。”
不知怎的,白青崖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浓重的不安漫了上来:“是有人伪造了殿下的印信?”
檀霭摇头:“皇室的印信铸造方式特殊,民间无从得知,也仿不出来。
即便他们真的做了一个赝品出来,也瞒不过为官数十载的兖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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