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视频，打断了霍握瑜的所有妄想。
霍老爷子来电话了。
霍握瑜吓的赶忙接起了视频，关切的问到：“爷爷，怎么啦？”
霍老爷子因为他的病，很少会主动联系霍握瑜。
霍老爷子这回是一身正常的常服，红光满脸，眼神慈祥，仿佛真的正常了，他对着视频说：“我来祝怀瑾生日快乐呀。”
“！
！
！”
苏怀瑾也惊了，“爷爷，您……”
“我们老哥几个刚刚喝酒，”
霍老爷子不等苏怀瑾说完话，就用手机拍起了他身边一圈玩偶，有大狮几、小脑虎还有花蝴蝶，每个玩偶面前还摆了一个透明的小酒杯，盛满了好像白酒一样的液体。
不过经过霍握瑜缜密的观察，那“酒”
在杯壁上还冒着小气泡，应该是雪碧一类的饮料，“他们提起你，我才想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乐，怀瑾。”
“谢谢爷爷。”
苏怀瑾也笑的很开心。
“爷爷用私房钱给你包了个大红包，你可别让你奶奶知道啊。”
霍老爷子这次的发病说不上是更加严重了，还是好了一些。
在霍老爷子全新的幻想里，他知道他是谁，也知道霍握瑜、苏怀瑾都是谁，更是好像对外界日新月异的发展也接受如常，只除了他坚信他身边的花蝴蝶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没有死，一直陪伴他到今天。
“嗯，我保证不让奶奶知道。”
苏怀瑾配合的小声对霍老爷子道，“抱歉，爷爷，这段时间我要去A国陪我弟弟做手术，等过段时间……”
“哎呀，你道什么歉？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
你快去陪你弟弟，爷爷和奶奶这边好着呢，不用你瞎担心。”
嗯，他们好着呢。
一直到挂断了视频，苏怀瑾都很难受。
但霍握瑜却反而并没有那么难过，就好像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爷爷会发展到这一步：“爷爷以后的病情大概就会稳定在这这里了，相信我，对于爷爷来说，他是快乐的。”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霍握瑜如果先一步失去了苏怀瑾，他也宁可活在苏怀瑾还活着的假想世界里，而不愿意去面对这个没有苏怀瑾的冷清世界。
霍握瑜曾经甚至有个更大的脑洞，他爷爷在妻子去世，儿子立不起来，孙子年幼的时候，到底是真的还在清醒着，还是不得不为了这个家假装清醒呢？
也许在霍老爷子心里，他的妻子就真的从没有离开过吧。
她只是生病了，不能见人，不能出现，但她一直都在。
在他的心里，在他的眼里，在他的脑海里。
“你又知道爷爷在想什么了？”
“我知道啊，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霍握瑜接上了他刚刚的话，他之前就一直想对苏怀瑾说，却每一次又觉得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如今，他必须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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