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香水。”
裴文杰点评。
梁逢耳垂红了,有些紧张的退后一步:“我、我怕身上有油烟味,就喷了一点香水,放在门口的那几瓶……没、没和您说,抱歉。”
“很适合你。”
裴文杰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拽直衣襟。
这个过程,他们都贴得很近。
梁逢一时间脑子有点空白。
他们似乎很少这么亲昵——除了在床上,除了做那些事……
可是这会儿裴文杰没有亲他,没有搂他的腰,只是自然而然得这么亲近,轻易地跨过了那条人跟人之间的线,让他感觉很怪异。
片刻后,裴文杰按住了他的手。
“你很紧张。”
裴文杰说,“是因为一会儿要去见公婆的原因吗?我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
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论你今晚表现如何,其实都没有太大关系。
不要紧张。”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像我父亲那样的人,能够在商场上纵横这么多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谎话,早就分得一清二楚。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认为过我们是自由恋爱。
或者说感情在他这里,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滑稽可笑的东西。”
裴文杰说,“这些年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所有人都在他的操控下生活。
这就是他要的,无论是事业、妻子、还是子女,都只能向他低头顺从。
他没有料到你的出现,他没料到在一再警告后,我真的会违背他的意愿。”
“那天慈善晚宴上的项链……”
“他也只能做那样下作的事儿。”
裴文杰说,“我挑衅了他的权威,他才勃然大怒,妄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可是这样的愤怒出了暴露出他的理智全无之外,什么也没有。”
裴文杰平时带人带着疏离,很少有太多的私人情绪,谈及他父亲的时候,却语气冰冷。
那不像是聊到父亲,更像是什么仇人。
刚还有些暧昧的气氛已经消散。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出门。
换鞋的时候,裴文杰又看到了梁逢手腕上那只格拉苏蒂偏心。
“送你的宝玑怎么没戴?”
梁逢愣了一下,看看手腕上那只已经有了明显岁月痕迹的偏心:“您送我那只有一些昂贵了。
总感觉找不到适合的场合。”
裴文杰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腕表于男士约等于首饰于女士,总是要分场合、分衣服的搭配,一块儿表,再贵也不能天天戴。
“表不嫌多,迟点有喜欢的买了送给你。”
梁逢笑了笑:“走吧,我怕来不及了。”
*
车子缓缓驶入裴家大门,高耸的电动大门在身后自动关上,发出咣当的声音,在暮色中显得分外地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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