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的,一两少说能估新钱二十一贯,你可亏了。”
看自己学生满面震惊,佘伴伴就轻笑着调侃:“啧~后悔啦?你看这东西没押花没标记,一准儿是你那小媳妇从娘家捞出来的,你小子倒是个有福气的,好歹是找了个有家底的媳妇儿。”
陈大胜放下桶,伸手接了先生递给自己的金锭去看,果然就不是自己给媳妇的那十锭。
他满面震惊的问:“她,她的?”
哪儿来的?
佘伴伴看自己学生一脸傻样,就敲敲他脑门咬牙切齿道:“哪来的?她家祖宗贪污前朝的呗!
傻!
想什么呢?她们老霍家在前朝替皇家管了多少年盐井?那是燕京数一数二的大庄头儿。
我跟你说,年限少说三百年打底。
估计这带不走的啊,都被你媳妇儿刨了,你那媳妇儿,啧……你说你这么傻?她怎么看上你的?”
陈大胜满面的憋屈,就下意识摸摸自己昨晚被咬破的下嘴唇子想,到现在人家也没看上学生我啊,人家看上我家阿奶还差不多。
在七茜儿不知道的时候,她那点子老底儿,真的被人家佘伴伴跟皇爷翻腾了个底儿掉了,毕竟这是燕京周遭最大的一口盐井,牵连太多利益关系,不查查,就全凭她一张嘴胡说八道么。
只可惜,大人物分析事情,自己会给个满意确定的答案,路数的确都是一脉,只是根骨不对,就歪到了外八路去了。
陈大胜对皇爷,对朝廷少了些畏惧,倒是担心媳妇儿的安危,就问佘伴伴:“那,她,她娘家人回来要是找不到了……”
跟她媳妇闹腾可如何是好?他媳妇可是推了祠堂,掀翻盐井,刨了祖坟的主儿。
佘伴伴轻笑,进屋一会儿取出一封密函递给自己的学生道:“回来?她满门都没了!
遇到你也是她的福分,不然这会子骨头都拼不全了。”
陈大胜接过密函,抽出公文样式的一封信,假模假样挑自己认识的字猜了一会,又抿嘴还给自己先生,字呢~大多认识,不知道何意啊!
佘伴伴忍笑接过说:“咳~恩!
这是劫匪供词摘录,那就是一家傻子,拉着一车金银盖了点子破干柴就上路了。
凭是个眼亮的一看就漏行迹,他们一大家子没到小南山就被匪卷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剿匪的是小花儿他二哥,回头你也要谢谢人家,好歹给你媳妇娘家报仇了,算了!
你媳妇才不在乎,不然也不能带人去卷自己娘家了。”
陈大胜听的直皱眉,这都是什么评语?
“……东西是常老二送回来的,一共呈报两份儿,一份儿在我这里,还有一份在皇爷那边,她家家财追回来也没多少,其中就有这样私下铸的紫磨金,还有零散的散沙金……你媳妇是个好耙子,估计她娘家剩下来的家底子她全部卷了,少说也得这个数……”
佘伴伴竖起三根秀气的指头,帮自己学生猜算媳妇儿家底儿,少说黄金三千两,民间钱铺能换出新朝大钱六万贯打底,而今京中三二品大员家的嫡女出嫁,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陈大胜呆愣片刻才问:“那?那我回去让她把东西还给皇爷?”
佘伴伴翻翻白眼,拿起信封就去敲头骂道:“癔症了!
明儿回去让你媳妇给你炖点羊脑吃,咱皇爷什么时候~还成了给前朝皇族鸣冤的青天大老爷了?又不是贪咱皇爷的东西。”
陈大胜恍然大悟,就挠挠头道:“对呀,我媳妇拿的又不是皇爷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看看佘伴伴小心翼翼的问:“真没事儿?”
佘伴伴扬扬眉毛:“有个屁的事儿!
去岁之前,皇爷拿不出军饷那段时日,还不是放任了他们两年,多少大蛆何止吞了三千两金?南四郡府衙,老谭家最少卷了两郡,你这点芝麻皇爷没看在眼里,花你的去吧!”
佘伴伴一伸手,把剩下的金锭丢还给陈大胜。
陈大胜带着某种委屈,就倔强的硬推还他道:“这不是刚拿了您一千两吗?”
佘伴伴就给气死了,他无儿无女,手里这点早晚不是这臭玩意儿的,可推着推着又想起三月三来,便难受的不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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