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有意义吗?你母亲已经死了,你爸我还活着。
我的一片苦心难道不是苦心吗?”
裴文杰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你一会儿跟我谈市值,一会儿给我谈贸易,一会儿给我谈理想。
到头来……不过是因为我娶的妻子,不合你意。”
裴文杰说,“这太滑稽了。”
裴宏攒眉,看他:“一个带着野孩子的劳改犯,怎么能跟裴家有攀扯。
你不觉得丢人?”
“我觉得你丢人。”
“裴文杰!”
裴宏愤怒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裴文杰缓缓踱步,在裴宏对面的沙发坐下。
落地灯的光芒照不到那里,于是他在黑暗中打量他愤怒而年迈的父亲。
人大概都会苍老。
这一点在他父亲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死死抓住权柄不肯退位,将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把控在手心,肆意妄为惯了的要求所有人都在任何事情上无条件地顺从——狂妄、自大又恐惧、悲哀。
太悲哀了。
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
时间才是最奢侈的财富,绝不会厚此薄彼。
“你最好搞清楚一点。”
裴文杰向前倾身,与裴宏的目光对视,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上,雕刻着年轻的脸庞。
“宏昕确实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幻跃对比宏昕确实是一家不算那么强大的公司。
但是,它们的差距,是公司层面的差距。”
裴文杰说,“而作为自然人,我们之间没有差距。”
他的视线那么的锐利坚毅,裴宏竟一时失语。
“我的事业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我的婚姻,如今也不会如你所愿。
不止如此,你的所有的控制在我这里都是失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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