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你的继母是周家人,你以为她会将今晚的事外传?我知道你今次高中状元想留在京城,以你们周家如今的本事想必很难,但对王家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更何况,那章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实在没有什么立场为他求情。”
“我没有要替他求情!”
王梓笑了,“那便乖乖地看戏。”
周旖东此刻已知自己引狼入室,但他毫无他法。
王梓有一言让他颇为心动。
今上登基后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新科士子全部外放,想留在京城的人很多,真正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王梓知他心动,露出一个针尖一般讽刺的笑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周家人尤为最。
周渐学的儿子如此,周渐学的妻子亦如此。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用力拍打房门的章璎身上,心道只怕周家的主母要让他失望了。
“阿姐!
救救我!”
章璎拼命拍打着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的门,声音嘶哑不堪。
自始自终屋内漆黑一片。
章璎想,阿姐一定是睡着了,他得敲的更大声一些。
而在黑暗中闭着眼睛的章珞听着外面急雨一般的敲门声心头一颤,用手捂住耳朵。
第25章
有人揪着章璎的发,一路将他从周家主母的门前拖行到王梓脚边。
铁链声哗啦哗啦地响,肋肢条隔着衣物被地面的碎石刮蹭,沿路留下一滩暗红色的血渍。
风停雨住,空气潮湿,月光潮湿。
这群人在周家肆无忌惮,他们调笑着将孱弱的青年按压在花丛中,花枝颤抖着坠下一泓雨后的清泪,正沿着章璎的衣领晕染开来。
他被脸朝下按着,花丛中的暗棘扎伤手臂,夏日的红蔷薇如火如荼地绽开,映一截白馥馥的腰身。
章璎红着眼圈看着那扇始终没有开启的门,嘶哑着声音喊,“阿姐!
阿姐最疼我了!”
阿姐为什么不开门?
章璎忽然想起来,他杀了自己的姐夫。
章璎疯狂地挣扎,手臂鲜血横流,一只蓝底绣金的皂靴被蹬踢到一边。
几个纨绔好不容易制服住他,王梓捡起皂靴,踏住铁链,五指在细瘦的脚踝一圈,见上面横梗一道箭疤,见骨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在这玉雪肢体上无端显得狰狞可怖。
王梓心中叠叹小西河王暴殄天物,伸手提着章璎的发,解开自己沾着香粉的袍子,将章璎的头颅按了上去。
“他们说,你这样伺候过先帝。”
王梓歪着头端详章璎痛苦的神情,末了又添一捆新柴,“你的阿姐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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