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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坐在车里,冷然望着车窗外蜂拥而至的人群。
她忽然无比心疼洛梦窗,那隐隐绰绰的疼,好似不止源于心里,而是已经渗透了所有细胞,以至于疼的那般感同身受。
海誓山盟抵不过沧海桑田的无情变迁。
至始至终,梦窗的爱都太过热烈,而町煜又太过凉薄。
他们的爱始于一人的执着也毁于一人的执着。
而今町煜已为人夫,徒留梦窗一人还留在原地用这样不堪的方式报复着他也折磨着自己。
深爱的人近在眼前,却早已不再是你可以爱的身份。
这世间最无奈不过如此。
思暖下了车,从侧门进入医院。
医院的长廊间,每个步履匆匆的人都裹在墨黑的夜色里分不清面容,但多半是沉重。
思暖在庭院里,望着那盛开到奢靡的白玉兰发了一会儿呆。
这浓郁的香蚀着她的心肺,身上隐隐作痛的时候总是她最想念洛少东的时候。
她一走进大厅,就看到那排长长的座椅上,阮宁成半架着二郎腿倚身而坐,他雪白的大褂被穿堂而过的清风拂起又落下。
他看着思暖,面目含笑,站起来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便驻足在原地不动。
思暖想,若是他腰间束上锦带,悬起玉佩,那就真的好似古诗宋词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你怎么坐在这儿?”
思暖缓步走近他。
他抬臂看了看表,微扬的嘴角忽然就歪斜了弧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点,你说我在干嘛?”
思暖摇头。
他指尖一弯,弹了弹她的刘海。
“守株待兔啊!”
思暖了然而笑,“所以你是蠢农夫?”
阮宁成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是幸运的农夫,因为等到了你这只笨兔子。”
思暖不理他,越过他才跨了一步,就被他拦了下来。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了。”
思暖扭头看他一眼,他的脸上还挂着真假难辨的笑容,她不信,干脆伸手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屋内空空如也,正如阮宁成所说,洛梦窗已经不在这儿了。
“人呢?”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
阮宁成摊手,“反正她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中午就被人接走了。”
思暖摸了摸下巴,“那外面的记者……”
“空城计懂不懂?”
阮宁成的手又伸过来想要弹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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