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孙先生把钱和军火1/3给了沉鸿英,要扶植沉【桂人治桂】,还允诺沉出兵参与北伐后,把湖南交给沉处理…”
陈竞存沉吟半晌续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没意见。
我说【桂人治桂】是真心说的,不是像某人纯粹吹牛皮、吹气球…或许你认为我也在打高空,但我告诉你──这次出兵广西军费估计总共要6oo万,这6oo万再出兵前我就让广东省政府准备好了,这次打陆干卿我决不花广西一毛钱,打倒陆干卿后广西剩下的钱我会全数公开交给广西下一位领导者。”
“这次打陆干卿我决不花广西任何一毛钱…”
陈竞存再次强调。
“明白…”
这件事过去我曾在史书上读过却未特别注意,在这个时代打滚多年后我终于知道做这样决定有多困难、多骇俗。
我望向陈竞存瞳孔深处──我明白他是认真的。
“沉鸿英想,而且很积极”
陈竞存目光又飘向远方道:“我不明白如果萃亭兄你不想,为何要淌这滩浑水…或是说…为何你不淌这滩浑水……。”
“如您所说,我只想安稳这方寸土地,保家卫民、男有分女有归、各居其业。”
“呵呵,那我建议萃亭老弟快快带着众娇妻离开中国吧…”
陈竞存眼中精光乍现道:“你骗自己可以,你骗不了天下人。
天下人不是听你所言,而是观你所行。”
“沉鸿英有慾望,我不明白你在温吞什么…要打就打、说干就干,沉鸿英清楚知道我会留下什么给他,也知道在他面前不仅有陆干卿、陆裕光、谭浩明,有千千百百这次落草的大小部队──还有你!”
陈竞存望向他方道:“沉鸿英干了一辈子土匪,孙先生许诺了他公然劫掠外省的机会──只要他先把广西抢个乾淨──而你这个不抢钱粮不抢姑娘的,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这我知道。”
“知道不是说说,要去做!
如果你这么在乎百姓,就真正去在乎、去让每个百姓都知道你在乎他们,而不是坐在浔州宅子裡空口说白话…练剑开锋就是要见血的,久了你连天桥把式都不是”
陈竞存澹澹道:“孙先生私下找你的人你知道吧?”
“喔?!”
我佯做故意压抑自己讶异道。
孙先生这段时间来私下联络了些个我部人员,我已从周绍山政治处和宁怡的眼线网双双得到汇报。
“孙是画梦的人,他唯一长处就是激励人心…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对这种人是看不上眼的,但只要心裡一碍住了什么、一岔气,就容易被引上歧途…”
陈竞存道:“粤军入桂他动不了我,谭延闓、李烈钧、唐继尧他们也不成气候,他能拉的就是沉鸿英而已,但班师回军后就难说。
我认识的每个军人打仗都是为了升官财,而孙别的没有就是可以给他们打仗的藉口──从广东一路打到北京,那可以抢多少钱粮?佔多少州县?安插多少自己人?──守在广东只能包烟包赌,外面花花世界有多大吸引力?衣食足而知荣辱,但如果衣食足后现寡廉鲜耻可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那就不需要知荣辱了……。”
“您太悲观了……。”
“我不悲观,我是现实…”
陈竞存叹第三口气道:“回去后可能某日我也再抵挡不了孙的力量,届时粤桂间第三次兵戎相见或许难免,只期待萃亭老弟不要糜烂地方。”
我无言以对……。
“老弟陪我去前线走走如何?”
陈竞存突然握住我手道:“无须担心安危,反正我俩在前、贵部德邻兄握重兵压阵在后,想必陆干卿和沉鸿英也不敢对老弟下手。
南宁总攻在即,我们就来去见识见识三方的手段吧!”
好个陆干卿沉鸿英不敢下手,怕是陈竞存担心李德邻截断他后路吧。
心念一转就无所可惧,我立即应道:“那有什么问题,渊翔想前往观战已久,只是迟未获您应允不敢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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