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乔铭易终于明白了那些奇形怪状的棍子究竟是作何用途的。
乔元礼当年只是罚他们闭门思过,没直接一巴掌甩死他们,真该谢谢老爸的不杀之恩!
这天郑嘉义收到大老板召唤,不敢耽搁,马不停蹄赶来乔家大宅。
到达时正是饭点,乔元礼留他吃了顿晚饭。
饭桌上只有主从二人,不见乔铭易的影子。
郑嘉义问:“铭少呢?”
“和他同学出去玩儿了。”
乔元礼摇摇头,“孩子心性。”
郑嘉义笑:“刚解放都这样,我那会儿也疯玩了好一阵。”
饭后两人去花园里散步,乔元礼遣开保镖,只留郑嘉义在身边。
如此受大老板信任的人在帮派中屈指可数,郑嘉义不禁受宠若惊。
郑嘉义身量极高,行走步态却格外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随意地披着一件银灰色西装外套,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手肘到手腕一段的肌ròu结实精壮。
衬衫解开好几个扣子,隐隐能看到一道淡淡的伤疤横亘在胸前,是替乔元礼挡刀留下的,那时候郑嘉义才十六岁。
他相貌端正,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然而偏偏在眼角生了一颗泪痣,平衡了那过于冷硬的气质,反倒显出几分温柔。
郑嘉义少年时特别讨厌这颗泪痣,总觉得这是一种娘娘腔的标志。
人说有泪痣的人特别爱哭,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给人那种印象!
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了,他琢磨着终有一日要把这颗泪痣除掉,消去自己的心头大患。
乔元礼却劝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好端端的干嘛动刀子。
你这面向刚柔并济,乃是福相,去了泪痣戾气就太重了。
不好。
不好。”
说着又轻点他那颗泪痣,开玩笑道,“都说有泪痣的人爱哭,咱们阿义却向来流血不流泪,看来这眼泪只会为情而流。
阿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呐。”
两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圈,乔元礼将新近栽种的几株花糙指给郑嘉义看,顺道传授了些园艺知识。
郑嘉义知道大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恭恭敬敬垂首聆听。
乔元礼说完花糙,话锋一转:“你准备准备,去希宏市。”
在发号施令方面,乔元礼一向言简意赅。
“大老板对希宏市有兴趣?”
郑嘉义心思敏捷,听出大老板的意思是让他常驻那里拓展势力。
乔家与希宏市地下帮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老板这些年精力都放在经营洗钱产业上,怎么突发奇想要去希宏市一展宏图?
乔元礼明白他心里的疑问,只说了一句:“铭易想去希宏市念书,你在那边也有个照应。”
郑嘉义恍然大悟。
原来大老板是担心铭少在异乡孤立无援受人欺凌。
拳拳父爱果真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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