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闭上眼,一遍遍的在心里会想傅清疏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自己不喜欢玫瑰花。
他追人的时候送过很多玫瑰花,每次他都没表示过喜欢,都放在实验室门口的花架上了,后来两人在一起了之后,他也送过。
傅清疏那时候都说的谢谢,却没说过喜欢不喜欢,他这种性格,不喜欢花是正常的,为什么刻意提到。
他还说,他还没给我买戒指,怎么能死。
沈隽意猛地睁开眼睛,有一次他们出来吃饭,路过一家银楼便拽着他进去看了一会,让他挑一个喜欢的。
傅清疏没说他不像话,也没转身走,真就坐下来细细打量了一会,指着一个朴素至极的白金戒环说:“这个拿出来我看看。”
导购员拿出来,微笑问他们:“两位挑戒指是做……”
“戴着玩儿。”
沈隽意拿过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白金色的戒指衬着他白皙修长的无名指,闪闪发亮。
傅清疏低头轻笑:“怎么就戴着玩儿了?”
沈隽意握着他的手,轻轻盖住,低声说:“连个钻都没有,你就这么委屈的嫁给我啊?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那个银楼正好就在他买花的花店附近!
祝川说他拐着弯儿去那家花店买花,傅清疏一定是在暗示他就在那附近!
但平洲这么大,高楼林立,哪里都能藏人。
沈隽意当机立断找出严保的号码,拨过去,劈头盖脸的交代:“你亲自带人出来,既能看到一生银楼还能看到绰约花卉的位置,周边扩大范围找,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严保的电话挂了,沈隽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入秋的风还有些热,吹的他更加焦躁。
“那边大部分都是老式居民楼,哪些有人住哪些没人住都难说,难道一家家找?”
祝川皱着眉,手指也攥紧了方向盘,心脏高高悬着,不敢想现在傅清疏的处境。
“就算是把平洲翻过来也得找。”
沈隽意看着手机,焦躁的恨不得将手机摔了,信息素一股股的往外爆发,激得祝川快吐了。
他越是动怒,身上的血腥气越是严重,仿佛硬生生造出了一个尸横遍野的修罗场,满目所见都是尸体。
距离傅清疏被带走,中枪,已经足足五个小时了。
天快黑了,他还是半点线索都没有,手机也安安静静的,沈开云并没有打电话来让他做什么。
“傅清疏一定还有什么想告诉我,我想想……想想。”
沈隽意手臂发抖,几乎拿不住手机,眼睛里的血丝浓的像是把蓝黑色的瞳仁沐浴在血海里。
祝川多少知道一些沈隽意过去的事,也知道他母亲去世的事,但没想到在他心里竟然这么害怕失去。
傅清疏光是落到沈开云手里,中了一枪就几乎将他逼到崩溃,必须死死地克制着才能支撑柱。
“清疏不会有事的。”
祝川安慰他:“相信我,他这么喜欢你,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沈隽意没说话,他说不出来。
如果他当时没有追傅清疏,他还是那个清冷淡漠的教授,上着自己的课,干干净净的做实验,而不是被人拿枪抵着头,不知道打在了哪里!
祝川空出一只手,按在他剧烈发颤的手腕上,低声说:“他为了你不用禁药,为了你接受omega的身份,你该明白,他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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