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稽之语我并不在乎,就是娘的话我也可以不放在心上,我只在乎你怎么看待我。”
郁齐书没看懂芦花注视他的热切的眼神儿,她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正面回答,是你在意别人对你的妻子说三道四吧?是你自己在意我是寡妇再嫁吧?是你自己过不去这个坎儿,对吗?齐书。
“既如此,你何不听我的话?”
他只是这么反问她道。
芦花失望地摇头,“你似乎没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不,我明白的。”
芦花眼神儿迷惑,“你明白?”
郁齐书一声喟叹,“芦花,说老实话,你经常在外抛头露面,虽然赚了很多钱,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还深以为耻。
你可知道你越能干,越会让我被人指点?我哪里不能养你了?芦花,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虽然也接触过你的世界,但我毕竟熟读圣贤书,书里教给我的东西,全是女人应该做一位贤妻良母的道理,养家只是男人的事情。”
“……”
芦花静静听着,有些无言以对。
郁齐书继续道:“我身边结交的都是文人雅士,我的确是比他们要开明些,但我也很注重门风。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理解我的处境,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一下。”
这让芦花有些愤怒,“都有女人为你找上门来叫嚣,怎么我做正经事请,有辱门风了吗?”
郁齐书亦有些生气,他如此苦口婆心相劝,为何她一定要坚持我行我素,让他夹在母亲和她之间两难?
“男女有别,男人这叫风流,女人如果常常往外跑,便会被人说不守妇道。
你既来了我的世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入乡随俗,芦花。”
“……”
芦花终于心灰意冷,低着头同郁齐书擦肩而过。
“你要去哪儿?”
郁齐书讶异道。
看芦花并不理会,皱着眉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又道:“现在外面在下雨。”
芦花脚下步伐加快,她提起裙摆,几乎要小跑起来,“下雨好,淋一淋,让我的脑子清醒些,看看明天的路要怎么走。”
“芦花!”
郁齐书听得有些心惊。
他行动不便,追了几步就追不上芦花了,忙回头四顾,想找个人来帮忙拦住芦花,叫她别大半夜地乱跑。
可这会儿夜深,廊下除了几盏晕黄的琉璃灯散发出的光芒照着周围冷冰冰的物什和沉默的花草灌木,别无他人。
丫头小厮们都睡了,连门房的老田都窝在椅子里打盹,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这晚的雨越下越大,又打雷闪电。
春雷滚滚,炸雷一个接着一个砸下来,耳膜都要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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