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半雨拧不过索玛,可能内心深处,他也需要她陪着他。
于是两人在宅内独处了一天,都尽量保持轻松,说说笑笑,看看书,浇浇花,还一起做饭吃饭,尽量幸福。
到了晚上,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春半雨叹息一声道,“睡吧。”
索玛涨红了脸,不知道春半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他们睡在一个屋,一张床上吗?是真的单纯的睡觉,还是……
“不挨着我,你就什么也看不到。
而且,不挨着我,我也不放心你。”
春半雨苦笑,却没有任何情欲的表示。
反而,是担心,是紧张,是无奈,还有一种颓然的放弃。
看他这样,索玛也没心情害羞了。
两人打开被子,吹熄了灯,和衣而卧。
奇怪的是,床这样大,春半雨却非要和索玛挤在左半边。
今晚的月色明亮,春半雨又没挂窗帘,所以屋里的能见度不错。
虽然比不得白天,但侧卧的索玛,可以看到仰卧的春半雨曲线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唇线。
明知道会出现异事,可静默久了,仍然忍不住心如鹿撞。
就连闷在被子中的体温,此时都陡然升高。
嗯,确实是喜欢他的,喜欢到短短的相处,却让她相信一生。
甚至,来世。
然而片刻后,她身子突然冰凉起来,手脚失去温度。
因为她听到笨重的脚步声,沉重得不像人类所有,从院外一直传过来。
春家大宅也是很大的,不知为什么,从那声音一进大门,曲曲折折走了很久,每一步都让人听得清楚,就像印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似的,火辣辣的疼痛和惊恐。
她感觉被窝中,春半雨轻轻伸出手,紧紧握住她,那安抚的力量免于她立即惊跳起来。
她微转过头,屏住呼吸。
从她的角度,可以望向窗边。
当脚步声停顿,她看到一个女人侧身的剪影出现,好像倚在窗外,偷偷地往里看。
那女人站了好一会儿,忽然绕到旁边的房门处,推门而入。
不是魂魄,是清清楚楚的肉身。
那女人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春半雨空出的那右半张床上,安然地躺下去。
尸臭,令人作呕的尸臭传来。
索玛吓得动也不敢动,感觉到春半雨手心中也全是冷汗,就知道他也是怕的。
一般人这时候会吓死了吧,他还能装作无事,已经很强大了。
时间,在这种时候显得无比漫长,似乎有一百年,忍耐着,忍耐着,天才终于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春半雨迅速起身,生气又绝望地站在床边,把索玛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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