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之后,很近的距离,却是陌路。
撑着伞的她,慢慢走进,忽而地温婉微笑:“衣服湿了。”
笑得很疏离,却似乎拉近了一段遥远的距离,就像平行线的两头。
“衣服湿了。”
程信之没有反应,她又重复。
恍然如梦后的清醒,程信之向着台阶上走了两步,黑色夹克上点滴落着雨水。
他收回视线,平淡像置身事外:“谢谢。”
谢谢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出现了……这场雨,很及时。
“你没有伞?”
她撑着伞向他走来,很像梦里的情景,有些不太现实。
雨很凉,湿了的肩头有些冷,感知是清醒的。
沉吟了许久,可能难以相信,他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却还是只有一个最冷淡疏离的字:“嗯。”
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她扬高了手,紫色的伞遮着他们两个显得些许拥挤,她不以为意,微微笑了:“一起走吧。”
“谢谢。”
还是两个字,最不想隔出距离,偏生开口就是最淡漠的字眼。
“五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大概要淋着很多人吧。”
她淡淡地聊着天气。
“应该吧,本来我也是其中之一。”
他淡淡地附和,无话可聊的苍白感。
在英国,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会聊天气,可是这里不是英国不是吗?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释什么。
如果不聊天气,他们会彼此自我介绍吗?或者彼此询问,那样是不是转身之后的就不是陌生人呢。
然后一路无语,她撑着伞,他个子很高,所以她举着伞的右手提得很高,雪纺的袖摆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腕,应该天气很冷吧,泛着微微的红色。
连程信之都不知道吧,他观察地这样仔细,所以他还知道,她的左肩淋到了雨。
紫色的伞其实是足够大的,雨并不大,不过他们两人都湿了,中间却隔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雨似乎大了一些,路上行人很少,后面天蓝的招牌已经看不到了,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到了,我的车停在了这里。”
关盺停下,微微右转。
程信之似乎有些无措,迟疑着是说再见,还是说谢谢。
关盺却先开了口:“我有车,伞可以给你。”
她小弧度地伸出手,他机械地接伞,手指上有陌生的触感,凉凉的。
“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程先生。”
左手摊开,她递给他一张被雨浸湿了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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