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躺在病床上,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是血癌晚期了。
她很害怕,一直一直地守在姐姐病床前,然后不停地做梦,梦里姐姐满身是血,一直喊疼,她害怕,很害怕,可是就是醒不过来。
她只记得恍惚中,她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谦成,谦成……”
让她安心的名字。
“醒醒。”
梦里有个人很用力地摇她,喊她的名字,可是不是谦成,因为谦成永远不会那样冷冷地叫她的名字,更不会握得她肩膀疼。
然后她就醒了,睁开眼,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来不及擦,她就看见男人一双比冬日里的冰还冷的眼睛,就像磁石一般,吸附了许多空气,让她觉得窒息。
她害怕,怯怯地喊了一句:“姐夫。”
“不要喊我姐夫。”
男人的眼中有她从未见过的狠厉,她更害怕了,连声音都颤抖:“那我喊——”
“季谦成?”
男人阴测测地喊出这个名字,似乎要将每一个字撕碎一般,“以后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这个名字。”
她一直很害怕姐夫,这一刻不止是害怕,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而且不可理喻,她壮着胆子:“我就喜欢喊谦成,我喜欢谦成,只爱喊着他,我姐姐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其实那时她还不懂喜欢是什么,只是似乎她的叛逆期就开始在这一瞬。
“凭什么?凭你姐姐因为你嫁给了我,凭你十一岁那年活着走出那个墓地。”
她不懂,这与姐姐有什么关系,十一岁好远的时候,她有些不记得了,问:“这与姐姐有什么关系?”
“知道我娶你姐姐的原因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很密很深:“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十六岁,那时她不懂爱,可是那一刻她居然破天荒地懂了。
那三个字,连她的谦成都没有对她说过,可是那个叫姐夫的男人说了……三个字,一道枷锁,囚禁了她。
她还在恍惚中,然后姐姐睁开了眼睛……
江夏初沉在回忆里,挣扎不出来,她在颤抖,唇角咬出血丝,然后一只手俯在了她的手背上,带着些许的汗,是温的。
转过,撞进关艾长长的凤眼中,江夏初才发现,关艾的眼睛是暖的,亮的,就像墨玉,淡淡的温存。
关艾一直想翻开江夏初那本书,一口气读到最后,揭开的她的面纱,剖析她的所有神秘,可是现在关艾不想继续了,因为每一页都很重,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十六岁的年纪,关艾还在梦幻,白日里梦见她的王子骑着白马对她说我喜欢你……那样大胆的她只敢梦见喜欢这个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