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颂墨又吃了口水晶包,一脸淡定。
二福叹了口气:“方才,甲板上倒是很热闹。”
“怎么?”
佟颂墨分了点神给他。
“有个人手指头被轧断了,成了两截儿,船上统共就一个中医一个西医,那西医似乎只会开点药,其他什么也不会。”
二福道,“手指头成了两截儿,再厉害的接骨大夫来了,也接不上。”
佟颂墨把书一合,问他:“是什么人?”
“一个姑娘,”
二福说,“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八的样子,年龄不大呢。”
佟颂墨把书又打开,翻了两页,怎么也读不下去,他想起自己刚回国时,船靠了岸,就是佟家大哥和佟家表妹来接的他,他那表妹也不过十七岁,那晚里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了一声枪响下,双眼睁得极圆,死前还喊了他一声墨表哥。
佟颂墨又把书合上了,说:“去看看。”
甲板上仍然闹得慌,那给佟颂墨开晕船药的西洋医生说:“我也只能给你撒些止疼的,这船上只这条件了。”
那姑娘扎着两个学生辫,穿的也是学生服,双眼也是杏仁眼的眼型,疼得眼泪都要飚出来。
佟颂墨的理智告诉他,这种时候他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可一旦要做决定了,表妹最后喊他那一声“墨表哥”
就在耳边晃着。
“想去就去。”
佟颂墨的耳侧,周翰初低声说道。
“救个人而已,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佟颂墨不知道周翰初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对方这一句话,的确结结实实的推了他一把,脑海里几乎是空白的,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人群中间去。
然后是口音非常纯正的洋文腔:“我是学医的,你可有器械?”
那西洋医生明显不信任的将他上下看了一眼:“中国人?学医?”
他飞快的摇摇头,“不行。”
佟颂墨的学业证明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眼下倒也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学医的,干脆问那姑娘:“断指还是相信我,你自个儿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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