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心里慌乱,手上动作也乱了分寸,一不留神便在指腹处留了条血口。
他蹙眉:“你能不能不要话说半截就停?”
兰毅泽略微思索了一下,坦然道:“我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
这些事其实已经跟公之于众的秘密没什么区别了。
只不过时玖凛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什么人改造的他,他为什么要进行二次分化,所谓的条件又是什么,他又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时玖凛声音越来越大,竟隐隐有了几分崩溃迹象,吼道,“你他妈倒是说啊!
!
!”
兰毅泽轻叹一口气,翻开那本相册。
随后从里面抽了一张递给时玖凛。
借着白炽灯光晕,时玖凛接过那张照片。
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笑着站在某个名牌学院门前,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手中还拿着毕业证书。
时玖凛只是瞥了一眼,便把照片推了回去:“不认识。”
兰毅泽眼底多了一分嘲弄:“您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自然不会记得。”
时玖凛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
兰毅泽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手中另一张照片递给了他。
哪怕那仅仅只是一张照片,时玖凛在看到它的那一刹那也还是没控制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脸。
皮肉分离,大块皮肤扭曲成一团,烧伤几乎遍布整张脸,甚至连脖颈处的皮肤也没有幸免,其中还掺杂着星星点点类似于水泡的东西,骇人至极。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看向镜头——
——说实在的,他的眼睛被耷拉下来的上眼皮挡住了大半,时玖凛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只是能下意识能凭借他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做出判断。
他一定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兰毅泽微笑:“希望您能记住这个人的脸”
时玖凛没由来的心慌,大脑浑浑噩噩,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那个致使你和江池渊坠落的人。”
信息量过于庞大,时玖凛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开口:“那个组织?”
兰毅泽点头。
时玖凛如坠冰窟,身上温度一点点褪了个干净。
他想起那么多人围着观看自己被罚的场景,只觉着荒诞又窒息。
明明可以一人上来捅他一刀送他下地狱的。
但他们非要把这场酷刑时间线延长,让他睁眼闭眼都处在地狱中央。
丢不丢脸什么的他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只是被密不透风监视的感觉真的太过于压抑。
他明明没有死,却生不如死。
时玖凛睫毛翕动,神色落寞:“意思是,这个人就是那个所谓的组织创始人?”
他停顿一瞬,艰难的开口,“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兰毅泽叹气:“您只负责高高在上的睥睨我们在地狱挣扎,又怎么会记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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