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德的“第一”
并非什么临渊第一,北岱第一,当代第一,而是震古烁今的第一,古往今来的真正第一人。
之所以修士的顶峰是静水境圆满,那是因为裁定这规矩的渡舟仙生在了几百年前,如若是今时今日,他便该知道静水境圆满之上至少还有两个大境界,那两个大境界之上站着李正德。
那是修仙者的最高峰。
这样的人,却领走了不过六岁的陈安道。
一个连剑都提不动的人。
宗亲之分何等荒唐,血脉高低可笑至极!
陈潮在那天奔上了后山,削平了半座竹林,同时顿悟非我一式,一举突破了兴浪境。
可灵台中却混沌不堪,渐生出了个虚影。
那虚影如阴湿暗处的青苔,每每被他见不得人的嫉恨羡妒喂养,终于成了个清晰的人形。
“陈安道。”
陈潮的声音沙哑难听得可怕,“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安道几乎生出了些茫然来。
他与这陈潮,拢共也就见过十数次面,说过的话更是不过五句,哪怕此人对家主之位有意,那也没道理愤恨至此。
这幅睚眦欲裂,青筋外露的入魔之昭,不知道的以为他陈安道跟他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
“家父病重,为人子哪里有在外逍遥的道理?”
陈安道端详着陈潮的面色,“我观道友气息不稳,灵台混沌,恐有走火入魔之忧,不若也让白老先生看看,以免——”
“你个凡人,又看得懂什么灵脉?”
陈潮骤然打断他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着什么来的!”
陈安道此番回家确实是有别的目的,但他可不觉得这疯疯癫癫的人能知道。
“敢问,我是为着什么?”
“师父时日无多,你自然是为了——”
“道友。”
陈安道眉峰一蹙,沉声道,“口下留德。”
而陈潮却像是对自己说了什么无知无觉,反倒因为陈安道的威吓而更加愤怒:“为了陈家家主之位!”
疑惑如藤蔓般缠上陈安道的思绪,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水汽里弥漫。
“道友,你——”
“凭什么事事都是你的!”
陈潮喝道,脚步已经朝着陈安道迈进,“凭什么!”
灵压自陈潮周身排山倒海而来,陈安道在眨眼间便被按着跪在了地上,呛出了一口血来!
他是疯了不成?
在这里杀人,他难道觉得自己能逃得了?
不——陈安道跪趴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在自己身下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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