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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倒扣,洒出大片:“一群没用的东西。”
声音很沉,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一身戾气叫人不敢直视。
黑衣男子伏地:“主上恕罪。”
“可留下了痕迹?”
“没有,派去的死士无一活口。”
顿了顿,黑衣男子又道,“还有一个。”
案桌之上,男人并未言语,大拇指上带了一枚扳指,不急不缓地扣着酒杯,静谧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跪地之人久时观色,森然开口:“属下定让她守口如瓶。”
那男人转着雕刻了龙纹的扳指,微暗里,唇边似笑:“一颗弃子而已。”
他起身,翻了酒盏,“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风萧萧,夜寒,血色漫过了月华,光晕刚落了幕,又冉冉升起,笼着华乾殿,没有一丝暖意,冷了宫灯。
风吹过,灯芯噼啪轻响,忽明忽灭,宫女换了烛火,偷偷瞧了一眼内殿里重重纱幔,隐约映着两个人影,相依相偎了久时,关了门窗,这才掌了灯离去。
“闻柒。”
锦绣流苏的重重纱幔里,一声呢喃,微微轻颤,不敢重一分,轻得好似要散去,覆满温柔。
“是我不好。”
秦宓如是自言自语,揽着怀里的人儿,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若是平素里,她哪会如此安静,定要扯着嗓门喊上几句粗言粗语,现下却是安静地偎着秦宓。
秦宓紧抿的唇发白,嘴角渗出一抹血来,将纸白的唇染得暗紫,竟是添了妖异。
梁六大喝一声:“爷!”
他大惊,“那箭上淬了毒!”
那样的暗紫,是剧毒,若无内力相护,必死无疑,这么长时间,爷竟然一声不吭,甚至不让那毒液渗出伤口,便是再高深的内力也会元气大伤,梁六想到这便红了眼,“爷,这毒过了太久,必须立刻逼出来。”
秦宓置若罔闻,只是捧着怀里人儿的小脸,轻声哄着:“乖,很快就不疼了。”
言语落,他抬手,掌间升起淡淡光晕,罩在了闻柒腰间伤口上方。
梁六大惊失色:“爷,万万不可。”
这毒留在体内这么久没有逼出来,早便融进了骨血,若是再动内力,必定渗进心脉……梁六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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