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刹住车,清了清嗓子,一脸秋后算账的凶恶状,“别扯远了,别想糊弄过去,到底你对我做了什么?”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关艾深深明白,时时揣着,刻刻将理论验证成实践。
这厮像极了吃了霸王餐还蹬鼻子上眼的无赖。
同胞双生的姐妹,真能天差地别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眼见为实,程信之绝对不信。
他也不恼,只是提着那件赛车服,晃了晃:“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你对它做了什么?没闻到一股味道?”
关艾伸长了鼻子嗅了嗅。
酒味!
犯罪的味道啊!
脑中有些凌乱的画面横冲直撞的,难怪醒来,胃里没有翻涌,原来都吐到那里去了。
她不语了,心虚。
“托了你的福,这件赛车服怕是不会再穿了。”
程信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关艾就更慎得慌了,脑袋垂着,难得乖顺地像只猫儿,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咬着嘴唇,关艾手心那个冷汗,心里那个颤抖啊,六十万的衣服,就是卖了自己也赔不起啊。
比起酒后乱想,某人觉得吐了一件六位数的衣服更不可饶恕了。
程信之唇边似乎一抹浅笑,转瞬即逝,继而沉了沉嗓音:“记起来了?”
关艾心里像只猫儿在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偏生就记得这个呢,要不然也可以义正言辞地来个打死不认啊,偏生她为数不多的优点里,有个‘外露’,额……暂且叫做优点吧。
关艾继续低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没有钱,六位数,我赔不起。”
想起银行卡里的数字一只手数的过来,关艾手指都在痒啊,像只油锅上的鱼,煎熬如此,如此煎熬。
不行,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一双灵动的单眼流转几经,转出一汪灼亮,抬眸,语气顿时就底气十足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谁让你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既然不能独善其身,至少也要拉个垫背的。
关艾的奉承的四字真言是:倒打一耙,秋后算账,同归于尽。
全程,她就是按照这个程序走的。
程信之眸中笑意似是而非,唇角邪肆挑起,淡淡反问:“莫名其妙?你的房间?”
额……关艾凌乱了,怎么突然觉得阴风阵阵,心惊肉跳呢,像……做贼心虚。
看来某人,自知之明与酒量成正比。
甩甩脑袋,刘海下的红印若隐若现,她镇定,眸光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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