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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最后一场雨,似乎冲刷掉了许多东西呢。
二十三楼的窗,被雨水冲刷地剔透,窗台上被风吹弯的刺葵粉漆了一层淡淡的杏黄色。
阳光偷渡,从玻璃窗里漏进,碎了一地的暖阳。
一室安静。
玻璃窗上,俊颜疏影。
左城只是临着窗台静立着,古钻般黑沉沉的眸子流光溢彩,柔了满脸的冷峻,唇角细微的扬起,未笑却如此动人心魄。
原来,世上不止女子可以美得不可方物啊。
她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敢再近一点。
那样的消瘦,那样的脆弱,似乎微重的风便会吹散了去。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听了一夜的雨声,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有种贪心从心里莫名的地方开始滋长,如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他终是管不住心里住着的那个叫做欲望的野兽,伸出手,微微颤着,眸间是痴念十几年的容颜,多想碰触,就算是一下……
那双最美的手啊,在染血,在杀人时,也从未如此颤抖过。
她最讨厌他那双手了,会怪他吧,这样靠近,只是他停不下来了。
近了,近了……只差一点点……
突然,长睫颤动,朦胧的眸子睁开,没有惺忪,清明的没有半点模糊,直直地望着那只手,那眸子,像火:“别碰我。”
只差一点点啊……他就可以碰到她了……
原来什么也没有改变啊,她还是她,冷漠如斯的江夏初,她防备,她厌恶,她憎恨。
可是昨晚,她还那样抱着他,都是梦啊,现在该醒了吗?重重失落覆在左城眸间,翻天覆地地搅乱了一团墨黑,他收回手,指尖沾了凉气,有些刺骨:“醒了,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罔顾他的小心翼翼,冷若冰霜地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
她的厌恶,她的防备都看在眼底,只是还是抵不过满腔的担忧:“哪里疼?昨天你一直喊疼,医生就在外面。”
她突然冷笑:“我真是糊涂了,凭你左城,怕是连我保险柜的钥匙都有吧。”
怕是在左城那,她已经透明了,没什么藏得住了,可是偏生她最想藏的是她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呢,那个男人,盖了一所铜雀楼,专门关着她的。
她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此刻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江夏初就是有如此能耐,一个眼神,便能凌迟了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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