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梁老爷子问起小猫哪里来的。
那会小猫在他们几个脚边打转。
一会亲昵蹭蹭时舒脚踝,舔舔他的脚后跟,一会从梁径的鞋面上踩过,扒拉扒拉梁径的鞋带,一会去梁老爷子脚边嗅嗅,过了会,甩着尾巴歪着头拼命往下咬梁老爷子裤管。
时舒害怕梁老爷子生气,一脚把小猫踢飞,赶紧蹲下桌去捞还在龇牙咧嘴咬裤管边的小猫。
他手还没碰到,顽劣的小猫就被梁老爷子一把捞起,交给走过来的吴爷,嘱咐带去后厨。
时舒吓得脸都白了。
脑子里想的是,名字还没取呢,这就——
“喂饱了放进来。”
梁老爷子瞥了眼战战兢兢的时舒,皱眉道:“坐下好好吃饭。”
时舒松了口气,站起来坐好继续吃饭。
饭后他抱着小猫教育了两个小时。
其中一个小时全在逮它,想让它好好待在床上听自己说话,另外一个小时因为实在逮不住,时舒一边躺在床上一边对着天花板嘱咐绕床奔波的小猫,说,再这样下去,我和你都得卷铺盖回南棠了。
顿了顿,他又说:“哦。
你没铺盖。
我也没有。”
只是小猫完全不知大人的心酸,它初到新环境,恨不得大闹天宫三百回。
那会梁径正在给梁基回邮件,回完转过头对躺平在床上的时舒说:“我也没想到这么皮。”
时舒长叹一声,没说话。
过了会,梁径笑:“但是你不觉得和你小时候很像吗?你刚来我家的时候,吃饭老是叫我名字,你还记得我爷爷怎么说的吗?”
说着,梁径模仿梁老爷子的语气:“时舒,叫梁径,他也不能帮你吃——哈哈哈!”
时舒有气无力,不想理他,翻了个身,手往床下伸。
很快,巡视完一圈床的小猫就过来舔他的手指了。
时舒怎么可能忘记,刚到梁宅的那阵,好几次和梁老爷子的同桌吃饭,简直就是童年阴影。
他的父母似乎从没在他身上寄托过什么立身处世、为人品行的宏大期望。
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梁径,是书山有路勤为径。
他的祖父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勤勉、通达、有见识。
而时舒呢,是舒茗和时其峰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结合的象征。
只是随着舒茗和时其峰感情破裂,他身上被寄予的纯粹和美好也变得无足轻重。
不过相比梁老爷子,舒茗和时其峰可能更希望时舒健康快乐。
时舒小时候确实挺快乐的。
饭桌上没人说话,老人家不声不响吃饭,梁径坐他旁边,也吃得很安静。
时舒想了想,小声问梁径,待会干什么呀?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说话要小声,可能是环境的影响,他觉得万一自己大声说话,会打扰到认真吃饭的爷爷——爷爷噎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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