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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嶂咂砸嘴:“不知为何,朕觉得皇后宫里的瓜子儿特别香,皇后宫里的床睡得也特别舒服。
要不……朕今天还是寝在皇后这儿?”
金凤的脸立刻就青了。
段云嶂笑眯眯道:“皇后还是早些歇息吧。”
掸了掸龙袍,回宫。
金凤抑郁地坐在凤床的边缘,问素方:
“你说,皇帝和本宫,为什么一定要同床呢?”
素方的脸刷地红了:“这……这里头是有学问的……奴婢也不好说。”
金凤双眼一亮:“学问?魏太傅最有学问了,明日上堂,我去问他。”
素方的脸更红了。
可怜的魏太傅。
不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解惑,不正是魏太傅的责任所在么。
想到这里,素方略宽了宽心。
。
且说魏太傅那日本来已经心灰意冷,连御赐的戒尺都不要了,打算告老还乡。
可是刚回到家,宫里头便传出消息来说皇帝亲自跑了城门。
魏太傅先是大惊,后是大喜。
据说魏太傅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起了小酒,隔着纸窗就发起了酒疯,口中还大喊:“此乃我朝之福,社稷之福!”
后来是太傅夫人亲自踹门,把老头子拎出来的。
魏太傅醒了酒,第二天依然精神高昂地去上堂,见了皇帝皇后,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惊恐了几天,方才安定下心来。
魏太傅心里却在想:这帝后二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啊。
当然,金凤被拖行的始末,他自然是半分也不晓得的。
这日魏太傅又欢欣地来上堂,讲了一堂周礼,又在“礼不可废”
这四个字上引经据典了一番,终于肯放一班学生下堂。
魏太傅正要收拾书本出宫,却见皇后娘娘站在自己案前,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佛有什么极为难的事情。
“娘娘有事垂询?”
金凤踌躇了一番:“老师,本宫有个问题,正是有关‘礼不可废’的。”
魏太傅来了精神:“娘娘请说。”
“‘礼不可废’这四字,是不是全无通融之处?”
魏太傅正色道:“礼者君之大柄也,既为礼,自然就是行事之章法,怎可轻废?”
金凤面现苦涩:“所有的‘礼’,都没有废的可能么?”
魏太傅想了想:“也并非如此,端要看制礼者的态度了。
《礼记》有云,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
若是不能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不如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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